在厨房里,宫尚角吩咐下人和厨子全都出去,一时间,偌大的厨房就只剩下他和上官浅两人。下人们听闻,皆是震惊不已,角公子居然要亲自下厨?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尽管满心诧异,他们还是依照吩咐退了出去,离开时还忍不住低声八卦起来。
屋内,两人亲昵地腻歪着。几个丫鬟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在外面透过门缝往里窥探。只见角公子从身后紧紧环抱着上官姑娘,丫鬟们赶忙捂住嘴巴,继续偷看。紧接着,又瞧见上官姑娘用筷子夹起一道菜,丫鬟们纷纷凑近,眯起眼睛努力辨认夹的是什么,看样子似乎是一块鸡肉。随后,上官姑娘便将这块鸡肉喂到了角公子口中,角公子顿时满面春风。丫鬟们见状,更是惊得合不拢嘴,角公子竟然开始吃荤菜了?
上官浅隐约察觉到门外似乎有人,轻轻推了推抱着她的宫尚角,问道:“外面是不是有人啊?”
几个丫鬟听到这话,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赶忙嬉笑着跑开,迫不及待地跟小伙伴们分享这一八卦,消息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自此,角宫多了一则引人遐想的风月轶事。
上官浅刚想出去查看,却被宫尚角阻拦,他说道:“没有人。”宫尚角心里清楚刚刚有人在偷看,只是故意不说。
“好啦,快松手。”上官浅又推了推抱着她的宫尚角,试图挣脱他的怀抱,然而宫尚角力气颇大,上官浅哪里推得开。
宫尚角摇头,耍赖道:“不要。”
上官浅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样我炒不了菜了。”
宫尚角却语气轻松:“不急。”
上官浅实在没办法,只能任由他抱着,直到宫尚角抱够了才罢休。
随后,上官浅大展身手,不仅炖了香气四溢的鸡汤,还烧了鲜美的鱼,另外象征性地做了几个素菜。宫尚角则在一旁贴心地给她帮忙打下手,宛如在雁回城时那般默契。
到了角宫的午膳时间。
宫尚角与上官浅并肩而坐,宫远徵坐在他们对面。
宫远徵望着满桌的荤菜,仅有两盘素菜在其间“夹缝求生”,脸上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心中暗忖:这太阳难道打西边出来了?
这时,上官浅盛了一碗鸡汤,递给对面的宫远徵,微笑着说:“徵公子,给。”
宫远徵接过,礼貌地回应:“谢谢。”
紧接着,宫远徵又看到上官浅盛了一碗鸡汤递给旁边的宫尚角。更让他惊愕的是,自家哥哥竟满脸欢喜地接了过去,还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宫远徵当场愣住,哥哥什么时候开始喝鸡汤了?而且看哥哥那表情,分明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而后,宫尚角先是给宫远徵夹菜,又给上官浅夹菜,这倒还比较正常。可当宫远徵看到宫尚角大口吃着鸡肉和鱼肉时,他惊得手中的筷子都停在了半空,心中直呼: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真从西边出来了?
没过一会儿,宫尚角感觉口渴,顺手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上官浅愣了愣,看着他说道:“这好像是我喝过的。”
宫尚角微笑着回应:“无妨。”
听到这话,宫远徵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连着咳嗽了好几声,赶忙喝了口水才缓过来。这顿饭,可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宫远徵午膳吃得很少,一方面是因为之前吃了上官浅送的糕点,另一方面则是实在看不下去对面两人的甜蜜互动。他放下筷子,说道:“哥,我吃饱了,先回去了,你和上官姑娘慢慢吃。”
宫尚角见他吃得不多,关切地问:“今日怎么吃这么少?”
宫远徵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吃了一整盒糕点才吃不下,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道:“最近胃口不太好。”说完,便匆匆逃离了这个“甜蜜战场”。
后来,宫远徵忍不住问宫尚角,怎么突然开始吃鸡鱼了。宫尚角告诉他,喜好都是后天养成的,他现在开始喜欢了。
只因为,这是上官浅做的,所以宫尚角喜欢。
这几日,角宫的厨子们着实清闲,毕竟厨房有角公子和上官姑娘“坐镇”。
不久后,云为衫来信,告知他们已经启程前往下一站扶风城,并询问上官浅的状况。上官浅随即回了信,说自己已然康复,她和宫尚角打算在角宫休养几日再出发。
角宫的院子冷冷清清,除了几株月桂,再无其他点缀。
上官浅心生一念,想在这院子里种些花,于是跑去跟宫尚角商量:“我想在院子里种些白杜鹃,你觉得怎么样?”
宫尚角微笑着点头,宠溺地说:“好,听你的。”
于是,宫尚角唤来金复,让他带几个人去集市买一车白杜鹃回来。金复对此已然习以为常,自从角公子与上官姑娘在一起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白杜鹃买回来后,上官浅便兴致勃勃地开始种植,宫尚角也陪着她一起,而且不让下人插手。丫鬟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得瞪大了眼睛,这还是她们认识的角公子吗?
两人手持锄头,蹲在花丛边,小心翼翼地将一株株白杜鹃种入土中。
劳作间,上官浅的脸上不小心沾上了些灰尘,宫尚角见状,温柔地掏出一块手帕,轻轻为她擦拭。
此时,宫远徵正好出来路过,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确认没看错后,不禁扶额叹息。他的哥哥,先是开始喜欢吃鸡鱼,现在又开始种花,真不知道以后还会做出什么让他意想不到的事。
只因为上官浅,宫尚角改变了太多。
宫远徵心想,绝不能让这个院子里只有白杜鹃,于是走上前去,跟哥哥说自己也想在角宫种些草药。宫尚角自然是欣然同意,还专门拨了一块地给他。
就这样,宫尚角与上官浅专心种着白杜鹃,宫远徵则在一旁种起了草药。
不多时,满院子都是纯白的杜鹃,春意盎然,仿佛给角宫带来了勃勃生机。
自从上官浅来了之后,角宫不再是往日那深不见底的墨黑,而是有了缤纷的色彩。
第二天,在院子里,上官浅捡到了一只破旧的风筝。她略一思索,角宫之中恐怕只有年纪尚小的宫远徵才会玩这个。
正巧,她看见不远处的宫远徵,便拿起风筝问道:“徵公子,这是你的么?”
“不是。”宫远徵压根没想到自己的风筝会被上官浅捡到,赶忙矢口否认。
然而,他一说谎脸就红,上官浅自然瞧出了端倪,微笑着说:“你年纪还小,玩风筝很正常,不用不好意思。”
“说了不是我的,你喜欢你拿去吧。”宫远徵不肯承认,说完便匆匆跑开了。
于是,上官浅独自坐在台阶上,试着修补风筝。没过多久,宫尚角来了,两人便一起捣鼓起来。
宫远徵再次路过院子时,看到自家哥哥正陪着上官浅玩风筝,心中不禁有些后悔刚刚走开了。
玩闹间,宫尚角注意到上官浅的发髻有些松散,发尾也略显凌乱。
他轻声说道:“浅浅,头发有些乱了。”
“进屋帮你整理一下。”宫尚角说着,轻轻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进屋内。
两人坐在墨池岸边,宫尚角缓缓解开她的发带,动作轻柔而缓慢,顺着发带慢慢往下,将其轻轻摘下,接着又小心翼翼地解开她松了的发髻。
他的指尖微凉,每一次触碰都惹得上官浅心里微微一颤。
上官浅转过头,看着宫尚角,问道:“宫尚角,你知道女子的头发不能随便解开么?”
此刻,她的心犹如小鹿乱撞,跳个不停。
宫尚角凝视着她的眼眸,久久没有说话,仿佛沉醉在她温柔的目光里。
许久,宫尚角轻轻点头,声音低沉:“知道。”
他知道,解开女子头发的男子,只能是她的丈夫。而上官浅也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在宫尚角心中,早已把她视为自己的妻子。
窗外,月桂与杜鹃的花香悠悠飘来。过了许久,宫尚角开口问道:“浅浅,你可知,杜鹃花意?”
上官浅垂眸抿唇,轻轻点头:“我知道。”
她一直都明白,所以在姑苏城宫尚角让她选择时,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白杜鹃。
她抬起头,直视着宫尚角的眼睛,反问:“宫尚角,那你知道吗?”
宫尚角微微一笑,深情地回答:“我永远属于你。”
上官浅也莞尔一笑,回应道:“我也永远属于你。”
宫尚角那灼热的目光,看得上官浅脸红耳热。微风轻拂,引得墨池泛起阵阵涟漪,恰似他此刻内心的波澜。
宫尚角轻轻将她鬓边的碎发别至耳后,一只手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颊,轻轻摩挲了几下。
他的目光渐渐落在她的唇上,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亲上去,却又有些犹豫,生怕吓到她。
宫尚角试探性地朝她靠近了些,上官浅察觉到他的意图,并没有退缩。他一点点地逼近,她的心也跟着愈发紧张,脸越来越红,紧张地捏紧自己的裙摆,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既紧张又满怀期待。
就在两人的唇快要触碰的那一刻,仅仅咫尺之距,宫尚角停下了靠近的动作,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面红耳赤。宫尚角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仿佛在征求她的同意。上官浅垂眸抿着唇,既没有闪躲,也没有后退,这便是默许了。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宫尚角这才敢再次靠近,轻轻吻上她的唇瓣。
上官浅缓缓闭上眼睛,本以为只是轻轻一吻,没想到宫尚角竟如攻城掠地般热烈,来势汹汹。他将她紧紧抱入怀中,深情地吻着怀里的人儿。
上官浅渐渐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手本能地抵着他的胸膛,试图推开他,然而宫尚角的力气太大,她的推搡对他而言根本无济于事。直到她呼吸不畅,宫尚角才不舍地松开她。
一吻过后,上官浅不仅口脂被吻得消失殆尽,嘴唇也微微肿了起来。
她害羞地把头埋在宫尚角的怀里,宫尚角则紧紧抱着她。
此刻,两人满脸通红,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恰似那汹涌的墨池,难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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