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六）

李陌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一张电椅上，身体被皮带紧紧绑在椅背上，一个类似头盔的东西罩住了她的额头。

她拼命挣扎着。

“救命啊！救命啊！”李陌拼命大喊。

“咔！”

一股强烈的电流贯穿了李陌的全身。

李陌撕心裂肺地喊着，待电流停止，她便垂下头没了动静。

恍惚间，似乎有一个人在抚摸自己的脸庞。

“晚安，小白鼠。”

……

“姐！姐！醒醒啊！姐！”李曜拼命摇晃着躺在床上的李陌。

李陌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跪在床上的李曜。

“你吓死我了，刚刚一直喊救命，你做噩梦了吗？”李曜松了一口气。

“我梦见我被人绑在电椅上，那个人电我，还摸我的脸……？”李陌微微皱眉。

“啊？老姐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李曜挠挠头。

“才没有，现在几点了？”李陌问道。

“十点多，起床吃饭了！”李曜穿上拖鞋。

“你不去上学吗？”

李曜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姐，今天周末。”

“哦哦哦。”李陌一拍脑袋。

“该不会睡傻了吧？”李曜微微挑眉。

“你才傻，准备早餐去！”李陌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是——”

钟朔抬起头，望向眼前一座座高楼大厦。

他提着行李箱，看着一张贴在墙壁上的租房广告，于是按照广告上的提示来到了巷子最里面的一栋居民楼。

他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油腻大叔。

“我想租一间房。”

“押金二百，一个月一千九，水电自付，房内东西不许弄坏。”大叔漫不经心地磕着瓜子。

“好。”钟朔点点头。

“喏，钥匙。”付完钱后，大叔将一串绑着红绳的钥匙递给钟朔，“三楼最里边那间，钥匙收好。”

“谢谢。”钟朔道谢之后朝楼梯走去。

来到三楼的时候，钟朔才发觉环境并不是很好，随处可见的杂物，早已脱落的墙皮，昏暗的灯光，满是污垢的地板，以及……

钟朔扭头躲开了从一间房里飞出来的玻璃杯。

“赌钱赌钱！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赌钱！我们都快没地方住了！”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扯着一个男人的背心嘶吼道。

男人也不甘示弱和女人吵了起来，随后其他房间的租客纷纷探出头。

吵闹的邻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邻居。

钟朔懒得看这场家庭闹剧，他来到自己的房间前，用钥匙打开了门。

房间有点小，仅能容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卫生间似乎是强加进去的，所以才导致房间如此狭小。

钟朔发现窗户可以看到城市道路上的景象。

这里相对隐蔽一些，没人会在意这里。

钟朔关上门，打开行李箱，取出一件黑色的大衣，挂着门的挂钩上，他没有拉开里面的格子，而是盖上行李箱塞进床下。

钟朔看到了掉在地上的小熊挂件。

他将挂件拿起来。

这是李陌的……

这是那天，钟朔将李陌送到医院，回去处理尸体时捡到的。

一直忘记这件事，有机会一定还给她。

想到这里，钟朔放下挂件。

这时，钟朔听到有人拼命敲着自己房间的门。

钟朔将行李箱合上，走上前开门。

敲门的是刚刚那个和丈夫吵架的女人，没等女人开口，钟朔就看到男人举着烟灰缸朝女人砸来。

钟朔快速将女人拉到身后，同时抓住男人的手腕。

两个人僵持着，男人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伙子的力气这么大，一时间，他挣脱不了。

“放手！”男人吼道。

“只会打女人的算什么男人？”钟朔的死死抓着男人的手腕，用一种十分冰冷的眼神看着男人。

男人明显有点畏惧，但还是壮着胆子对钟朔吼道：“这是我的家事！关你屁事！”

“臭婊子！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女人吓得抓住钟朔的肩膀，在钟朔的背后瑟瑟发抖。

钟朔用力扭动男人的手腕，男人惨叫一声，手里的烟灰缸掉落在地板。

“诶诶诶，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房东闻声赶来。

钟朔这才松开手。

“又是你！一天到晚都是你！”房东很生气，“天天惹事，警察都不知道来多少次了！还这样！”

男人捂着受伤的手腕不敢吭声，而是用一种极其幽怨的眼神看着钟朔和钟朔背后的女人。

“今天给我搬出去！押金我退给你！”

“别啊！我没有地方去了！”

“管你那么多！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立刻搬出去，不然我报警告你扰民了！”房东吼道。

“那她呢？她也得给我一块走！”男人望着女人喊道。

“她走不走是她自己的事！你先滚去收拾你的东西！”

男人这才狼狈地去回房收拾东西。

“好吃懒做的废物！”房东啐了一口。

随后他看向钟朔背后的女人：“你呢？我估摸着你不能跟他走。”

“我，我不走！我这里有些钱，我可以付房租！”女人连忙说道。

房东看向钟朔，打量着他，却没有说什么。

晚上，有人敲响了钟朔的房门。

“小哥，今天就谢谢你了，这是一点心意。”女人将一盘饺子递给钟朔，“我自己做的。”

“不用，谢谢。”钟朔摆摆手。

“收下吧，我做了好久的！”女人连忙说道。

“不用。”钟朔连忙推辞。

“请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会过意不去的！”

钟朔这才收下那盘包子。

“谢谢。”

“我就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女人说完便离开了。

钟朔将饺子放在桌子上，伸手捏起一块放进嘴里。

索然无味……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尝不出食物的味道。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他接通了电话。

“刘太太。”

“好久不见，钟朔，你在哪里？我去了你原来住的地方，可是就是找不到你。”一个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

“孙晟离……”钟朔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还记得我呢，你害的我最喜欢的小白鼠逃跑了，作为补偿，你得把小白鼠找回来。”

“你也配命令我？”钟朔冷笑一声。

“你不帮我也行，等我找回小白鼠，就去索你的命，你这个怪物活这么久了，是时候结束了。”

“拭目以待。”

钟朔挂掉了电话，取出了电话卡，来到卫生间，将电话卡丢进水池冲了下去。

与此同时刘太太不断哽咽着，颤颤巍巍地放下手机。

“他挂断了……”

“意料之中呢。”

银发男人靠在椅背上玩弄着手中的玉佩。

刘太太回想着孙晟离的脸，嘴唇不住发颤。

哪有人的瞳孔是血红色的，这分明是怪物！

“好了，是时候离开了——”孙晟离将玉佩塞进口袋。

孙晟离绕过刘太太，走过沾满血迹，且躺着几具尸体的木制地板，推门离去。

刘太太这才松了口气。

忽然刘太太的脖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穿一般，一时间鲜血四溅，然后便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对不起，差点把你忘了。”孙晟离说完关上了面前的两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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