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林环照常在酒楼的舞台上表演,她像往常一样不自觉地看向坐在前排的钟朔。
钟朔陶醉在林环的舞蹈无法自拔。
表演结束后,酒楼经理将一篮装着鲜花的花篮子递给林环。
“这是钟二爷给你的。”
林环一听便双颊微微泛红,她有些羞涩地跟经理道了谢,接过花篮朝化妆室走去。
待她换下裙子,卸下脸上的妆容后,拿着花篮子一路小跑地来到酒楼门口。
钟朔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
“二爷,让您久等了。”林环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请上车,林小姐。”钟朔毕恭毕敬地打开了车门。
路上,钟朔跟林环聊了很多有趣的事情,一直到钟朔把她送到家门口。
林环临走前吻了一下钟朔的脸颊,钟朔瞬间满脸通红。
林环刚走了几步,钟朔就推开车门,走到车前叫住了她。
“阿环!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二爷您问?”林环转身看向他。
“我,你愿意成为我的太太吗?”钟朔鼓起勇气说道。
林环的眼眶瞬间变得湿润,她的喜悦难以言表,她有些束手无措地站在原地,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接着有些哽咽地回答道:“我当然愿意。”
钟朔激动地跑到林环面前,用力抱住了她。
“等着,我定将你风风光光地娶进钟家。”
林环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钟朔的温度。
但是很快,她睁开了眼睛,眼里却是不尽的忧伤。
“那么明天见!”
钟朔终究还是将一切看的太过于简单了,他觉得自己可以永远地抓住属于自己的幸福,却忽略了他的身份所带来的弊端,以及——这个时代的局面。
“混账!”桌上名贵的茶具被一股脑地扫在地上,清脆的破裂声在整间屋子里格外响亮。
钟朔被父亲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一时间站在原地看着一地的碎片不知所措。
“跪下!”
“我只想娶自己喜欢的女人有什么不可!”钟朔不甘示弱。
“钟朔!你以为自己是谁?那个女人又是谁?她是一个舞女!一个卑贱的舞女又怎能入我钟府的家门!”
“怎么不能!都是爹娘生的!有什么不能入?”钟朔还在据理力争。
“你是想气死我——你要是敢把那个肮脏的女人娶进门,我就和你断绝关系!钟朔,是我太纵容你了,让你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我不许您这么说阿环!”“跪下!”
之后,钟朔就被父亲罚跪在祠堂里整整一晚,并且下令禁止他再出去见林环。
空无一人的祠堂里,钟朔直起身子锤了锤酸痛的双腿。
就在这时,有人进来了。
“朔,我帮你看了,老爷睡了,你坐下休息一会吧。”苏明鸢走到了钟朔的身边,轻声说道。
钟朔摇了摇头。
苏明鸢在钟朔身边蹲下,看着弟弟倔强的模样轻笑道:“你还真是奇怪,一会不愿意听老爷的话,一会又特别听话。”
“我向来听父亲的话,但是在阿环的事情上我绝不会让步。”钟朔直勾勾盯着木桌上上供奉的祖宗牌位。
“那你觉得阿环是一位怎么样的姑娘呢?”
“她……”钟朔不自觉地露出笑容,“她很美,就像是画里的仙女走出来一样……”
苏明鸢蹲在他身边,耐心地听着钟朔讲完。
“看起来她是一位很好的姑娘呢,不然怎么会这么招你喜欢。”
“那肯定。”
“但是,朔,你得明白,她可不是普通人,你们是不能走在一起的。”苏明鸢话锋一转。
“不管她是什么样的,我都喜欢她,我发誓,这辈子只娶她一个人,明天我就要去见她。”
但是,他并不知道他将面临什么……
第二天傍晚,钟朔趁警卫不注意,翻出了围墙,叫住了一辆人力车,来到了酒楼。
可是就当他一进门就发现酒楼的一个伙计打扫着地面,而林环则跪在舞台中央。
她还穿着那件西域裙。
“阿环,你怎么跪在这里?”钟朔在林环面前蹲下。
“我在练舞……”
不知道为什么,林环的眼眶早被泪水打湿,她伸手摸了摸钟朔的脸。
“怎,怎么了?”钟朔轻轻握住她的手。
“对,对不起……二爷……”林环低声说道。
没等钟朔开口过来,身后就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
钟朔重重地倒在地上,不一会,血便在他的身边弥漫开……
另一边也传来了噩耗,钟朔的父亲突发重病死去,一时间府中上下乱成一锅粥。
钟朔被人抬回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气息。
钟启不肯接受弟弟和父亲同时死去的噩耗,他跪在躺在门板上的弟弟身边,紧紧握住弟弟冰冷的手,试图让他暖和起来。
后来,苏明鸢向钟启坦白了身份,并告诉他,有一个拥有永生异能的老人可以救活钟朔和父亲。
钟启派人找到了那个老人。
“反正老朽也活够了,救活离世之人也是功德无量,只是——老朽只能救一人。”。
钟启犯了难,两边都是至亲,他一时间决定不了。
但是经过思索,他还是选择了弟弟。
弟弟还年轻……而父亲……
不论是哪个选项,都会有一把无形的刀狠狠刺进他的心……
“永生之人,在世必有代价,敢问大人,谁是挚爱之人?”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穿着西域裙的女人不顾警卫劝阻跑了进来。
那个女人很美,就连钟启都有些被惊艳到。
“林环!”周舜立刻急了眼,“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二少爷就不会……”
看样子找到了……
“没错,二爷就是我害死的……”林环供认不讳,她的双眼通红。
随后她便告诉众人,是曾与钟父有深仇大恨的富商指使的,前些时日钟父因为多疑,误杀了富商的孩子,作为报复,富商花钱雇了她和一个杀手,让杀手伪装成伙计,让她引诱钟朔出来,然后杀害钟朔……
那位老者拥有永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活了多久,他厌恶了现在人生,想用自己的异能与他人交换来生,异能者内都传说他动用了禁术获得了永生遭到了“神”的惩罚,降下了苦难与其看不到尽头的人生相伴,所以以至于没有人愿意与他交换……
深夜,钟启来到躺在床板上不动的钟朔前,割开了手腕,将血一点点喂进钟朔早已干裂的嘴唇里。
“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钟启边说边露出牵强的笑容,泪水不断从他的脸颊滑落。
第二天,那位老者的死讯在异能者之间传开了,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死,与此同时,钟启和林环同时失踪的消息传遍了全城,同时,敌军突破了防线,进入了城内……
一时间杀声响彻天际,原本繁荣的城市变成了人间炼狱……
苏明鸢将钟朔托付给了一个逃难的农民,自己却和周舜留在城内……
深夜,农民安顿好钟朔,选择去河边打水。
农民走后,一片树叶缓缓落在钟朔的鼻尖。
“咳咳……这是……”钟朔猛的起身,没等他搞清楚情况,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枪声,他连忙朝另一边逃跑。
钟朔跑到一处军营,被人押进了帐篷,他还记得有一个长官模样的男人好声好气地询问自己一些事情,他都一问三不知,不知道是谁,把他身上的军装换成了百姓穿的衣服,导致没人认出他的身份。
后来他拒绝了长官的入伍邀请,带着长官送给自己的干粮离开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因为他忘记了家在哪里。
那一年,他只有二十岁……
“后来你们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来找我?”钟朔问苏明鸢。
“我也没有办法,当时我跟周舜留在城内疏散百姓,之后我们被一个异能者袭击了,周舜为了保护我将我转移了,我知道你在哪里,只是我在当天的空袭中……对了,我记得那个异能者会控制影子。”
“许东曜……”
许东曜是投奔敌国的叛徒,突然袭击嫂嫂他们还是可以说得通的,只是后来在战场上的种种表现始终令钟朔百思不得其解……
“对了,嫂嫂,你的异能是什么?”
“我的异能是引魂,我可以看到灵魂并引导他们回家,作为回报,他们会为我提供帮助。”
“嗯。”钟朔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转移至窗外。
林环……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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