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府后院,雷霆骤然炸响,撕裂了沉寂的长空。王晚依微阖的双目猛然睁开,眼底锋芒如冷刃出鞘,凌厉得仿佛能将周遭空气冻结成冰。那从她眸中溢出的寒意,如同实质般化作无形杀气,压迫得一旁打扫院子的仆人们屏息敛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玉手轻抬,向前一推,雷光乍现,木桩应声而断,碎屑纷飞,散落满地,余威仍在空气中激荡不息。
金色雷霆在她周身流转片刻,最终缓缓消散。她长吐一口浊气,眉宇间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困惑,低声自语道:“明明已尽数继承了父亲的内力,可为何这《疾电雷鸣神功》始终无法踏入化境?”她抬起手,指尖轻轻翻开那本早已泛黄的秘籍,目光一遍遍扫过那些熟悉的字迹,仿佛要将每一笔每一划都刻入心底。然而,无论她如何探寻,答案却如同隐匿于迷雾之后,始终避而不见。
与此同时,洛京殿内气氛肃杀。郭䕒与何潇快步穿行于廊下,一边讨论着当前局势。郭䕒眉头紧锁,沉声道:“何兄,如今周国吞并襄国后,实力早已远超我国。若想抵御其可能的进犯,我们必须在全国号召招募新兵,扩充军备。”
何潇闻言摇头叹道:“据最新战报,周国总兵力现已超过二十万,而我们仅剩十万余人。况且国库空虚,百姓生活也不算富裕,大肆征兵恐怕只会激起民怨,并非明智之举啊。”
二人步入大殿,单膝跪地,齐声禀报道:“左将军何潇、前将军郭䕒,参见殿下。”
王翊端坐于高位,点头示意二人起身。他神色凝重,缓缓开口:“天下局势剧变,周国已经开始胁迫赵国。一旦赵国归降,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我们。”
郭䕒沉吟道:“赵国与我国并无接壤,即便想要相助,也难施援手。”
何潇接过话头说道:“赵王素来谨慎,且深知自身难敌周国,只怕最终还会选择投降。”
王翊长叹一声,目光深沉:“可惜!这江山竟落入那等小人手中。”
何潇拱手劝慰:“殿下勿需忧心,臣定倾尽全力辅佐您。纵使周王再强横,若违逆天命强夺帝位,终难长久维持统治。”
晋州城中,大殿之内,金尚身着一身白袍,昂首阔步而入,步伐沉稳如山岳压境。周祁端坐于王座之上,眉宇间凝着一抹冷峻,目光如霜刃般俯视着下方那名使者。两侧文臣武将袖手而立,眼底翻涌的杀意似要将空气点燃,几乎恨不得当场将金尚生吞活剥。然而,金尚却神色从容,毫不为所动。他双拳一拱,声音朗朗响起:“周国使者金尚,参见赵王。”
周祁冷冷质问:“何事?”
金尚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几分挑衅:“如今赵周两国关系紧张,臣此番前来,旨在促成和平谈判,以改善两国邦交。”
周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和谈?哼,我看那马殷的意思,是劝降吧。”
金尚嗤笑:“哦?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周祁语气骤然冰冷:“既然金大人认为无甚区别,那本王便当你君主有意攻伐我赵国了。”
金尚讥讽连连:“哈哈哈,周祁,你以为凭你的区区力量,能挡住整个周国的铁骑?”
周祁毫不退让:“挡不住又如何?”随即提高音量喝道:“来人,送客!”
金尚被侍卫架出门外,他不慌不忙上马离去,在月光下策马返回周营,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大营之内,烛火摇曳,映得帐中一片昏黄。马殷懒散地倚靠在王座之上,右手环抱着一名身着轻薄纱衣的侍女,那侍女眉眼含笑,双手捧起一杯美酒,小心翼翼地递到他的唇边。酒香弥漫间,帘幕骤然被掀开,金尚大步踏入,随即俯身行礼,声音沉稳却暗藏忧虑:“大王,赵王拒绝归降。”
马殷闻言轻笑一声:“不愿降?那就打到他降为止!我到要看看,这天下有谁能与本王抗衡”说罢,他将酒杯重重摔在地上,转身扫视众臣,声音铿锵有力:“从明日起——伐赵!”
何潇独坐在书房中,目光透过窗棂落在远处模糊的天际线上。眼前的局势如同乱麻,盘根错节,思虑良久后,他低声喃喃道:“看来,只能去找他了。”
次日清晨,薄雾尚未散尽,何潇已悄然起身。他提笔写下一封简短的书信,轻轻放在桌上,仿佛生怕惊醒仍在沉睡的王晚依。他换上一袭朴素的便衣,将宽大的斗笠戴好,遮住了大半张脸。推开门时,晨风微凉拂面,他没有再回头,只是脚步坚定地迈向马厩,随即策马扬鞭,向着江南之地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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