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糕的甜香混着陈年油纸的气息扑面而来,萧清宴望着那熟悉的暗纹,喉间泛起酸涩。十八岁那年深秋,他攥着最后半块桂花糕翻墙逃学,在丞相家后院的假山上被抓个正着。月光下少年狡黠地笑着分走半块,碎屑沾在嘴角,被他伸手抹成花脸):“往后啊,你我就同享这半块糕,共担这天下事。”
萧清晏:“早都不能吃了。”(萧清宴别过头去,却被丞相用糕点轻轻点了点鼻尖)
顾明昭:“谁说不能?”(那人将糕点掰下一角,自己咬了沾着糖霜的边,又把剩下的递到他唇边)“我留到现在,就是要等你亲口尝一尝——这十年的甜,有没有变味。”
萧清晏:(温热的手指擦过他唇瓣,惊得萧清宴猛地咬住糕点,却连带着咬到对方指尖)
顾明昭:(丞相非但不躲,反而将手探得更深,拇指摩挲着他后颈的碎发):“还是这么凶。”(沙哑的声音裹着轻笑,混着糕点的甜腻,在狭小的空间里织成密网)
萧清晏:(萧清宴的挣扎渐渐没了力气,恍惚间只觉又回到年少时,两人挤在藏书阁偷读禁书,被先生追得满院子跑的光景。窗外骤雨初歇,夜风卷着潮湿的槐花香涌进来,吹得烛火明明灭灭)(萧清宴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推开对方):“那夜你在御书房...是不是故意留的缺口?”(他指的是半月前那场险些让他万劫不复的弹劾,证据链的断裂处,分明带着熟悉的布局痕迹)
顾明昭:(丞相闻言挑眉,指尖捏起他一缕发丝缠绕把玩):“萧大人这是恩将仇报?”(说着突然倾身,咬住他耳畔红痕)“当年是谁在我生辰时,把‘山河永固’的玉佩塞进我怀里,又趁着醉意说要...”
萧清晏:“住口”
萧清宴捂住发烫的耳朵,却被对方握住手腕按在墙上。丞相的目光落在他身后散落的纸笺上,弯腰拾起那张写着“愿与君同渡”的旧纸,墨迹被烛火映得发亮
萧清宴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突然伸手勾住对方脖颈,将那未尽的威胁吞进唇齿间。案几上未写完的词笺被夜风掀起,新添的墨迹在月光下晕开——“愿与君同渡,共守这山河”
顾明昭:(丞相忽然将旧纸翻转,背面淡青的墨痕在烛火下渐渐显形——竟是幅未完成的太学舆图,蜿蜒的墨线勾勒出九曲回廊,藏书阁的飞檐上还歪歪扭扭画着两只交颈的雀儿)“记得这画吗?”(他指尖划过图中那棵歪斜的槐树)“你被罚抄书那日,我在砚底偷偷垫了张宣纸。”
萧清晏:(萧清宴的呼吸骤然凝滞。那年隆冬,他因替同窗出头被罚抄百遍《孝经》,冻得手指发僵时,身旁突然落下一方暖砚)
顾明昭:(抬眼撞见少年狡黠的笑,那人正把砚台往他案上推):“笨手笨脚,连墨都磨不匀。”
砚底压着的宣纸,就这样偷藏了他们半阙未写的年少。记忆如潮水漫过心堤。那时他们总在藏书阁闭馆后偷溜进去,借着月光读禁书。有次萧清宴被书中的江湖侠义迷了眼,非要学侠客夜探丞相府,翻墙时却挂破了衣袍。月光下,少年一边笑他“蠢得像头熊”,一边用自己的披风裹住他冻得发紫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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