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在月光下泛着冷芒,如同一把淬了冰的匕首,将两人之间最后一丝温情割裂。夜风穿堂而过,卷着案头未燃尽的纸灰,在空中盘旋成灰暗的漩涡。
萧清晏:(萧清宴背过身去,不愿再看顾明昭苍白的脸色,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铁锈般的涩意):“你走吧,从今往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顾明昭僵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玉佩温润的触感,此刻却凉得刺骨。他望着萧清宴挺直的脊背,忽然想起两人在琼华书院的后山读书,那时的月光也如这般清冷,自己还坚信可以融化那块石头,那时萧清宴倚着老槐树,念着“铁肩担道义”,他眼中闪烁的光比星辰还要明亮,炽热的光芒灼烧着心为他跳动,而如今,那光芒却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剑。
曾经相携看遍宫墙花树的身影割裂成对峙的孤峰。他们曾以星月为誓,以山河为盟,却在某个命运交错的黄昏,被一场错解的寒霜冻结了所有温度。自此,寒鸦掠过御案时的嘶鸣,都成了无声的嘲讽。
十年都是:金銮殿上,奏折纷飞如蝶,却落不进彼此的眼底。一个执雷霆之策,欲以铁腕荡涤积弊;一个守着怀柔之道,愿用春风化雨抚平裂痕。他们字字句句似出鞘的剑,在龙纹柱下碰撞出刺耳的火星。曾经灵犀相通的默契,化作针尖对麦芒的锋芒,将满朝文武的目光碾作碎屑,而殿外的梧桐叶,在他们的争执声里,悄然落了十载春秋。
咸安十年冬,鹅毛大雪如撕碎的素绢铺满皇城。萧清宴立在吏部衙门前,狐裘领口早已积了层薄雪,却浑然不觉。他望着宫墙方向堆积如山的奏折,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袖中半截玉佩——那枚刻着"山河永固"的羊脂玉,在十年间被他反复抚摸,边缘早已褪去棱角,变得温润异常。
这十年,朝堂早已换了人间。顾明昭从翰林院编修一路升至丞相之位,推行的青苗法、市易法虽饱受争议,却让国库日渐充盈;而萧清宴执掌吏部,铁面无私整顿吏治,弹劾的官员不计其数。两人在御前议事时针锋相对的场景,已成满朝文武茶余饭后的谈资。
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顾明昭的丞相仪仗在风雪中缓缓经过。玄色披风上的金线绣着流云纹,在雪光里忽明忽暗,恍若隔世。萧清宴望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喉间泛起苦涩。曾经翻墙给他送桂花糕的少年,如今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这十年,朝堂早已换了人间。顾明昭从翰林院编修一路升至丞相之位,推行的青苗法、市易法虽饱受争议,却让国库日渐充盈;而萧清宴执掌吏部,铁面无私整顿吏治,弹劾的官员不计其数。两人在御前议事时针锋相对的场景,已成满朝文武茶余饭后的谈资。
顾明昭:(一日早朝,顾明昭手持奏章,声音沉稳):"臣请裁撤江南织造局,改由民间作坊供应用度。"
萧清晏:(萧清宴立刻出列,官服上的獬豸补子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江南织造局百年根基,骤然裁撤必生乱象!顾丞相此举,莫不是想断了皇室体面?"
#顾明昭:"皇室体面?"(顾明昭冷笑一声,眼中闪过嘲讽)"不过是养着一群蛀虫!萧大人若真关心民生,何不在疏通漕运上多下功夫?"(说着,他袖中滚出一卷图纸)"这是漕运改道的方案,可使运输成本减半。"
萧清晏:"纸上谈兵!"(萧清宴怒目而视)"漕运改道牵一发而动全身,岂是说改就能改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是回忆,是他们吵完架后,冷战了十年,十年里一直是针锋相对的,会和第一章开头续上,串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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