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刚把最后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妞妞碗里,就见小美举着空碗晃到他面前:“钱爷爷,还要月亮汤!”钱爷爷刮了刮她鼻尖:“小贪心鬼,汤里的‘月亮’早被你喝光啦,让你大姨再盛碗热的?”妙妙闻言正要起身,娇娇忽然指着小美碗底笑出声:“看!小美把西兰花藏在碗底当‘水草’呢!”
王胜男端着汤勺凑过来:“好啊,学会跟我玩‘障眼法’了?”小美慌忙用勺子压住西兰花:“这是给小鱼吃的!”林大为笑着解围:“随她吧,孩子吃饭像过家家,总比挑食强。”谢校长却认真点头:“没错,想象力就是从‘玩饭’开始的——当年我女儿把米饭堆成小山,现在成了建筑师。”
田珊珊忽然指着江天昊碗:“天昊,你怎么光吃蔬菜?是不是嫌妙妙做的排骨不够辣?”江天昊刚要开口,妞妞抢先告状:“姨爸爸偷吃我的西兰花!”满桌人笑起来,妙妙夹了块排骨放进江天昊碗:“姐夫,尝尝看,按你上次说的加了点藤椒油。”江天昊咬了一口,挑眉:“比上次进步三成,不过——”他忽然看向谢校长,“谢校长,您也尝尝吧;妙妙这厨艺不错呢!”
谢校长放下筷子,故意卖关子:“秘方嘛......得先回答我,上次视频说想吃什么?”妙妙无奈摇头:“这孩子,怎么什么都跟谢校长说?她呀,惦记您做的桂花糖藕呢。”谢校长一拍大腿:“明天就做!正好院子里的桂花开了,让孩子们帮忙摘花瓣。”朵朵眼睛一亮:“我要带小美姨姨去捡最香的花瓣!”小美立刻举手:“还要用小篮子装!”
饭桌上的话题转到孩子们的“职业理想”,娇娇忽然指着谢校长:“我以后要当谢伯伯这样的老师,不用写作业还能管学生!”田珊珊敲了下她脑袋:“想得美,谢校长当年带竞赛班时,凌晨三点还在改卷子。”谢校长却笑着摆手:“现在的孩子啊,压力比我们那时候大得多。娇娇,要是累了就来伯伯书房看星星图,比刷题解压。”
这时,钱爷爷忽然指着窗外的葡萄架:“谁想去摘葡萄?刚熟的‘玫瑰香’,甜得能酿蜜。”妞妞和小美立刻跳下椅子,却被王胜男拦住:“先洗手!还有,不准学上次把葡萄汁抹在脸上当‘胭脂’。”妙妙笑着拿过竹篮:“我带她们去,正好摘些给孩子们做甜品。”江天昊也起身:“我去拿梯子,顺便看看葡萄藤是不是该修剪了。”
露台上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林大为忽然从酒柜里拿出瓶红酒:“珊珊,元明,尝尝我去年酿的葡萄酒,用的就是院子里的葡萄。”田珊珊轻抿一口,点头:“果香很浓,比买的还顺口。”唐元明却皱起眉:“怎么有股青草味?”林大为瞪了他一眼:“那是我特意留的‘自然风味’,懂不懂欣赏?”谢校长打圆场:“挺好,喝出了田园气息。”
葡萄架下,朵朵踮着脚摘葡萄:“爸爸,这个紫葡萄像不像水晶球?”钱三一把她抱上梯子:“小心别碰掉白霜,那是葡萄的‘保护衣’。”妞妞忽然指着远处的山楂树:“太爷爷,山楂什么时候变红?我要做糖葫芦!”钱爷爷仰头望着枝头的青果:“再过半个月,等秋风吹红了果,就给你们做——不过得先说好,每人只能吃两串,不然牙要酸掉。”
小美突然指着葡萄叶间的光斑:“看!星星掉在葡萄上了!”妙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阳光透过叶隙洒在紫葡萄上,真像缀着碎钻。“那是太阳送给葡萄的礼物。”她轻轻摘下一串葡萄,“就像月亮收到你们的信,会回赠星星一样。”朵朵似懂非懂地点头:“那我们给葡萄也写封信吧,谢谢它们结果子给我们吃。”
回到厨房,妙妙洗净葡萄,娇娇立刻凑过来:“姐姐,我要帮忙剥葡萄!”王胜男刚要开口,妙妙已递来玻璃碗:“小心别弄破籽,剥好的果肉放在这边。”妞妞和小美搬来小板凳,坐在水池边认真“监督”:“大姨,葡萄要洗三遍哦,老师说细菌会藏在皮缝里!”江天昊笑着摇头:“你们幼儿园的‘卫生课’比爸爸的实验室还严格。”
谢校长忽然拿了本旧相册:“快来看看,这是你们妈妈年轻时的‘黑历史’。”娇娇和朵朵立刻围过去,只见照片里妙妙小琪陈小小穿着喇叭裤,站在宿舍楼下啃玉米,旁边小琪举着饭盆做鬼脸。“这是你们妈妈姐姐高二那年,吃自助火锅。”谢校长指着另一张照片,“看,妙妙第一次煎鸡蛋,把锅都烧糊了。”
妙妙红着脸抢过相册:“谢校长,您再翻我可要‘灭口’了。”田珊珊笑着补刀:“对,当年她把糊鸡蛋藏进她姨夫的饭盒,害得他在办公室被同事笑了一整天。”妙妙摆手:“往事不提,快尝尝我新烤的核桃酥——爸,把你藏的桂花蜜拿出来。”
夜幕降临时,妙妙端出刚烤好的葡萄奶酥,妞妞凑过去闻了闻:“好香!是不是加了星星魔法?”江天昊捏了捏妞妞脸蛋:“是加了太爷爷的葡萄和妈妈的爱心。”谢校长忽然指着窗外:“月亮升起来了,该去放‘月亮信’了。”
孩子们欢呼着跑到露台,钱爷爷早已把气球系在栏杆上,每个气球下都绑着彩纸折的星星。“这次咱们玩点不一样的。”他变魔术般拿出荧光笔,“在星星上写下愿望,月亮会带着荧光飞一整夜。”小美立刻在星星上画了颗草莓:“这样月亮就能在夜里看见我的礼物啦!”
朵朵趴在栏杆上,望着漫天星斗忽然问:“谢爷爷,要是星星太多,月亮会不会迷路?”谢校长想了想:“不会,因为每颗星星都记得回家的路——就像你们不管长多大,都会记得回家吃饭。”王胜男闻言轻轻搂住孙女儿肩膀:“这话该让宝宝听见,她总说国外的月亮不够圆。”
江天昊忽然指着银河方向:“看,牛郎星在朝我们眨眼睛。”娇娇立刻接话:“说不定他收到我的‘免数学作业信’了!”众人笑起来,田珊珊故意逗她:“那明天数学老师要是多布置作业,就是牛郎星把信寄错给王母娘娘了。”
气球升空时,妞妞的蓝色气球突然被风吹到葡萄架上,她急得直跳脚:“我的信!玉兔收不到奶酪棒了!”江天昊刚要去够,钱爷爷摆摆手:“让它挂在葡萄藤上吧,说不定会变成‘葡萄精灵’的信呢。”朵朵眼睛一亮:“对!葡萄精灵会把信带给蚂蚁国王,蚂蚁国王再派萤火虫送到月亮上!”
回到屋里,王胜男给孩子们热了牛奶,妞妞捧着杯子忽然问:“姥姥,糖糖果果姐姐的月亮信什么时候能收到?”妙妙摸着她的头:“等星星划过夜空时,姐姐就能收到了——就像你刚才看到的那颗流星。”朵朵忽然指着窗外:“流星!快许愿!”所有人闭上眼睛,小美偷偷睁开一只眼,对着流星小声说:“希望明天有彩虹饭团吃......”
等孩子们睡下,客厅里只剩下几位大人。林大为往壁炉里添了块松枝,火光映得满室暖黄。“还记得刚搬来这栋别墅时,院子里杂草丛生,连棵像样的树都没有。”他望着窗外的葡萄架感慨,“现在倒好,连葡萄藤都学会‘搭鹊桥’了。”
田珊珊端起茶杯:“可不是嘛,时间过得真快。还记得娇娇刚出生时,妙妙抱着她在院子里晒太阳,转眼都要中考了。”谢校长忽然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尝尝,我特意买的橘子味,跟当年咱们在宿舍分的一样。”王胜男接过糖,忽然笑出眼泪:“那时候穷,一块糖能分着含半小时。”
江天昊收拾着桌上的蜡笔,忽然发现朵朵画的小熊信纸上落了片桂花。他小心翼翼捡起来,夹进相册里。“明天把这个寄给糖糖果果,”他轻声说,“她肯定喜欢。”妙妙望着他温柔的侧脸,忽然想起谢校长白天的话,嘴角微微上扬。
窗外,月亮不知何时又钻出云层,将银辉洒在葡萄架上的蓝色气球上。微风拂过,气球轻轻晃动,仿佛在跟夜空中的星星打招呼。远处传来蟋蟀的叫声,混着桂花的甜香,将这栋充满故事的别墅裹进温柔的夜里。
钱爷爷忽然指着钟笑:“瞧瞧,都十一点了。胜男,把你藏的酱牛肉拿出来,咱们边吃边聊——当年在操场看流星雨的事,还没说完呢。”王胜男瞪了他一眼:“老不正经,孩子们听见像什么话?”却还是起身往厨房走,背影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壁炉的火苗噼啪作响,照亮了墙上的全家福。照片里,每个人都笑得那样灿烂,仿佛时光从未流逝。或许正如这跳动的火光,有些故事注定会在记忆里永远温暖明亮,而那些没说完的话、没拆封的信,终将在某个星光璀璨的夜晚,被岁月轻轻拆开,化作嘴角的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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