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会面

晚上，青岚将两个外甥邀请到了自己的书房，微弱且昏黄的烛火轻轻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投映在了墙面上。

“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只要是在我能回答的范围之内。”

青岚温和地看着两个孩子，脸上映现出烛火明黄色的光芒，显得更加温柔。

“…在那个时候…你会杀了父亲吗？”

柱间紧攥着自己的膝盖，看着眼前面色永远是那么和善的青岚，心中纠结不已。

“嗯……但这，和你们无关。”

青岚稍稍收敛了些笑容，眼中是对两个孩子的怜悯。

“许多年前，姬如一族爆发内乱，此后内乱虽然平息，但姬如一族却战力贫乏，不得以需要与日向一族联姻，那个时候，你们母亲的母亲还活着，但是，为了家族，她饮下毒酒自尽了，之后，你们母亲的父亲便迎娶了我的母亲…”

青岚继续轻述着，那空洞的眼神，似乎曾经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父亲虽没有监禁母亲，但是他们之间只是纯粹的利益关系，根本没有爱意，母亲时常郁郁寡欢，仿佛失了魂一般，而你们的母亲之所以会嫁给你们的父亲，也是我父亲做的主，为了姬如一族和千手一族短暂的和平，所以，直到今天，我也还是没有原谅他……但是，在如今的时代，当时，也只是顺时而为罢了。”

青岚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回过神来。

“柱间…在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的，还有很多…很多，所以…我对你抱有期望。”

柱间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了母亲说过的一句话。

是啊，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身不由己……

“为什么要对我们说这些……”

柱间看着青岚，眼中不解。

扉间在一旁虽然没说话，但心中仍有所触动。

“大概是觉得我们同病相怜吧。”

青岚意味深长。

“千手和姬如一族永远就只能是敌人吗？”

柱间微微低下头，眼里有些哀伤。

“是不是敌人已经不是由我说了算，而是由你们说了算，如今，我只想为姐姐报仇罢了。”

青岚的眼中十分认真。

柱间紧咬着嘴唇，眼中是无尽的悲哀。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这些孩子能够改变这个时代。”

“！”

柱间听着青岚的话语微微有些震惊，虽然他明白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青岚自己的孩子。

“舅舅…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

青岚心中一颤，那种心情，简直可以和第一次听见小夕雪叫自己父亲时相媲美。

不知为何，柱间看着青岚，突然释然一笑。

“大哥！”

柱间身旁的扉间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的大哥，似乎有些生气。

“好了好了，都回自己房间睡觉去吧，今天应该很劳累了吧。”

青岚温和地催促着二人归寝。

一尺长的白烛已经只剩短短一截，但火光依旧明亮艳丽。

＊＊＊

三天，眨眼间便一去不回。

千丈桥两头分别站着姬如一族和千手一族，一如当年。

“母亲…”

隔着长约百米的木制拱桥，柱间看不见母亲的面容，只看见母亲周身被鲜斜染红，衣衫褴褛，而她身旁的蓝发男子亦是如此。

“混蛋！”

柱间听到了身后青岚握的咯吱响的拳头。

“柱间…扉间…青岚…”

隔岸的水玉看着安然无恙的柱间和扉间，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母亲特有的慈爱微笑，也在心底默默感谢着弟弟，全然忘记了身上皮开肉绽的伤口。

“终于来了啊。”

佛间站在桥头不动声色。

灵间带领的队伍这时候也该到姬如一族了吧。

佛间在心中暗自想到。

太阳愈渐升高，午时三刻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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