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摸着腕间浮现的金色脉络,那是情蛊共生形成的血脉标记。系统光屏倒计时悬在眼前:「剩余42时辰,共生进度37%。」楚昭的玉佩在指尖泛着冷光,映出铜镜里春桃扭曲的倒影。
「贵妃娘娘特意赐了浮光锦,姑娘可要仔细装扮。」她将金丝楠木匣推到我面前,孔雀蓝的衣料上磷粉闪着幽光。系统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鳞翅目毒蛾分泌物,接触后诱发皮肤溃烂。」
「这么贵重的料子,该用翊坤宫的玉容膏配才相宜。」我猛地攥住她涂着丹蔻的手,指尖银针刺入合谷穴。春桃惨叫出声,藏在指甲盖里的毒粉簌簌洒落,在地砖上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戌时的更漏声传来时,玄甲卫的马车已候在角门。楚昭抛给我件玄色斗篷,兜帽边缘的金线蟠龙纹蹭过颈侧,激起情蛊细微的共鸣。他苍白指尖划过我腕间金纹:「林小姐可知,噬心蛊最爱处子血?」
「那王爷该庆幸我上个月刚及笄。」我反手扣住他命门,感受皮下躁动的蛊虫,「或者该说,您等了十五年终于等到药引?」
马车在宣武门前骤停,楚昭眼底翻涌的杀意被宫灯映成血色。翊坤宫的大宫女捧着鎏金食盒拦在车前,盒中冰裂纹瓷碗盛着琥珀色汤药,当归气息里混着细微的尸臭味。
「贵妃娘娘赐的安神汤,请王爷务必趁热饮下。」
我袖中解剖刀轻颤,系统光屏突然解析出汤药成分:「含血蛊虫卵,宿主为O型血。」而楚昭昨日换药时,纱布上的血迹分明是AB型。
「娘娘美意,怎敢独享。」我夺过瓷碗一饮而尽,喉间灼烧感窜起的瞬间,楚昭的唇狠狠压上来。苦涩药汁被他舌尖卷走大半,我们齿间漫开的血腥味惊飞了檐下栖鸦。
大宫女手中的食盒摔在地上,楚昭拭去嘴角血渍轻笑:「告诉娘娘,药引甚好。」他攥着我腕子的力道几乎捏碎骨头,直到踏入麟德殿才松开。
宫宴灯火煌煌如昼,我却看见琉璃盏底蠕动的蛊虫。贵妃鬓边的九尾凤钗垂落东珠,正映着楚昭腰间蟠龙佩。系统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同频脑电波干扰,建议关闭情感分析模块。」
「林姑娘可否赏脸共饮?」三皇子端着鎏金樽逼近,酒液里游弋的蛊虫只有我能看见。楚昭的剑鞘突然横在我们之间,玉扳指磕出清脆的响。
「她饮不得冷酒。」楚昭将我拽到身侧,掌心贴上后腰的瞬间,情蛊金纹突然灼烧般发亮。系统光屏疯狂闪烁:「共生进度突破50%,激活血脉共鸣技能。」
贵妃的护甲轻敲案几,伶人们的水袖舞霎时凌乱。我嗅到空气里弥漫的甜腥,楚昭的瞳孔又开始泛起淡金。当领舞者旋转着靠近御座时,系统突然放大她鞋尖的寒光——那里藏着淬毒的刀片。
「护驾!」我撞翻金猊香炉,香灰迷了刺客的眼。楚昭的软剑绞断三根琴弦,将刺客钉在盘龙柱上。但真正的杀招在御膳房的炙鹿肉里——每片肉都嵌着子蛊卵。
「陛下不可!」我扑过去打翻银箸,油星溅在贵妃的翟衣上。楚昭突然闷哼跪地,他腕间金纹正在渗血。系统弹出红色警告:「母蛊宿主遭遇攻击,请立即进行血液交换!」
刺客的袖箭破空而来时,我本能地扑在楚昭身上。箭头穿透左肩的瞬间,系统启动应急防护,我的血顺着金纹渗入他伤口。百官惊呼声中,我看见贵妃藏在袖中的控蛊铃铛。
「太医院判在东南角柱后!」我嘶声喊道,楚昭的暗卫已封住所有出口。共生进度飙升至79%,我竟能感知到他沸腾的杀意——那铃铛的纹路与他襁褓上的印记完全相同。
皇帝震怒的咆哮声中,楚昭抱起我走向偏殿。他的血与我的在衣襟交融,绘出诡异的并蒂莲纹。系统光屏突然解锁尘封记忆:永昌十六年的蛊池里,两个婴孩的哭声渐渐重合。
「你早就知道...」我攥住他胸前玉坠,「当年被弃的不是病弱皇子,而是健康的那个...」
「嘘——」楚昭染血的手指抵住我唇瓣,窗外闪过控蛊人的黑影,「共生完成前,林姑娘最好装聋作哑。」
他撕开我肩头衣衫,舌尖舔过伤口的瞬间,宫灯突然尽数熄灭。在情蛊炽烈的共鸣中,我听见系统最后的提示音:「基因锁完全开启,宿主获得蛊皇操纵权限——」
黑暗里,无数蛊虫振翅声从四面八方涌来,而楚昭的心跳终于与我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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