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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梦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膝盖被坚硬的地砖硌得生疼。
大殿内寂静无声,唯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她低垂着头,视线只能看到前方三尺处——一双绣着暗金龙纹的玄色长靴正停在那里,靴尖微微上挑,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压迫感。
“抬头。”
男人的声音低沉冷冽,像是冬日里刮过枯枝的寒风。
沈如梦缓缓抬起脸,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萧临渊——大周的新帝,年仅二十五岁便以铁血手段肃清朝堂,登基不过半年,便已让满朝文武噤若寒蝉。此刻,他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她的神经上。
“沈家送来的?”他问,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
“是。”沈如梦轻声回答,嗓音刻意放得柔软,“臣女沈如梦,参见陛下。”
“如梦……”萧临渊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忽然冷笑一声,“倒是会取名字。”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像是在比对什么。沈如梦知道他在看什么——她的容貌,与那位已故的太子妃苏婉,有七分相似。
这是系统给她的身份设定:沈家庶女,因酷似萧临渊的白月光而被送入宫中,成为替身。
**而她的任务,就是阻止这位暴君因白月光的死彻底黑化,最终导致天下大乱。**
“像,确实像。”萧临渊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无法挣脱。他的拇指擦过她的唇瓣,眼神晦暗不明,“尤其是这双眼。”
沈如梦睫毛轻颤,没有躲闪。
她知道,此刻的任何反抗都会引起这位暴君的警惕。于是她只是温顺地任由他打量,甚至微微仰起脸,让他的指尖能更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
萧临渊的眸色深了几分。
“从今日起,你住进栖梧宫。”他松开手,转身走向窗边,背影孤冷而压迫,“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宫门一步。”
沈如梦低头应下:“臣女遵旨。”
**——囚禁?正好,方便她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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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宫是萧临渊为苏婉修建的宫殿,处处精致华美,却冷清得可怕。
沈如梦踏入殿内时,一阵穿堂风拂过,吹动了殿内的纱幔。她环顾四周,发现这座宫殿的每一处细节都透着精心打理的痕迹——窗边的花瓶里插着新鲜的梅花,琴案上的古琴纤尘不染,甚至连熏香都是清雅的雪松味,与萧临渊身上凛冽的气息截然不同。
“这是苏姑娘生前最喜欢的熏香。”引路的宫女小声解释,“陛下吩咐,日日都要更换。”
沈如梦点点头,目光扫过殿内最显眼的那面墙——那里挂满了画像。
每一幅都是苏婉。
或抚琴,或执笔,或立于梅树下回眸浅笑。画中的女子温婉如水,眉眼间与她有七分相似,却比她更柔、更娇,像是被精心呵护的琉璃,一碰就碎。
“苏姑娘……是怎么死的?”沈如梦状似无意地问。
宫女脸色瞬间惨白,慌忙压低声音:“娘娘慎言!陛下最忌讳旁人提起太子妃……”
沈如梦挑眉。
看来,这位暴君的心结,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她挥退宫女,独自走到琴案前,指尖轻轻抚过琴弦。
**——是上好的“九霄环佩”,与她在上一个世界弹的那把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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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萧临渊来了。
沈如梦早已换上一袭素白寝衣,长发披散,正倚在窗边看书。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正对上萧临渊幽深的目光。
“陛下。”她放下书卷,起身行礼。
萧临渊没有说话,只是走到琴案前坐下,冷冷道:“弹一曲。”
沈如梦乖顺地走到琴前,指尖轻抚琴弦。
她弹的是《长相思》——**周昱晟最爱的曲子。**
琴音流淌的瞬间,萧临渊的眼神骤然变了。
“谁教你的?”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的骨头。
沈如梦吃痛,却依旧笑得温柔:“陛下不喜欢吗?”
萧临渊死死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这是苏婉最爱的曲子。”他嗓音沙哑,“你从何处学来?”
沈如梦眸光微闪。
**——果然,两个世界的“男主”有着相似的设定。**
“臣女幼时曾遇一位游方琴师,他教的。”她轻声解释,眼神清澈无辜,“若陛下不喜,臣女以后不弹便是。”
萧临渊松开手,冷笑一声:“你最好别耍花样。”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僵硬而紧绷。
沈如梦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唇角微勾。
**——很好,他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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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萧临渊几乎每晚都会来栖梧宫,却从不留宿。
他只是让她弹琴、煮茶、甚至……穿上苏婉的旧衣,站在梅树下让他看。
沈如梦一一照做,乖顺得不像话。
直到第七日夜晚,萧临渊喝醉了。
他踹开殿门时,沈如梦正在沐浴。听到动静,她迅速扯过屏风上的外袍裹住身体,还未系好衣带,就被一股大力拽进了怀里。
“陛……!”
她的惊呼被一个带着酒气的吻堵了回去。
萧临渊的唇冰冷而粗暴,像是惩罚她的挣扎般狠狠咬了她的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沈如梦闷哼一声,却没有反抗。
“你知道朕为什么留着你吗?”他松开她,指腹摩挲着她唇上的伤口,眼神晦暗。
沈如梦抬眸,与他四目相对:“因为臣妾像她。”
“呵。”他低笑,嗓音沙哑,“你倒是清醒。”
“可陛下,”她轻声道,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胸口,“臣妾不是她。”
萧临渊眸光一沉,猛地扣住她的后颈,再次吻了下来。
这个吻比方才更加凶狠,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沈如梦闭着眼,任由他索取,却在心里冷笑。
**——暴君,你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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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沈如梦醒来时,萧临渊已经离开了。
床榻另一侧的温度早已冷却,唯有凌乱的被褥和枕边的一枚玉佩证明昨夜并非梦境。
她拿起玉佩,发现上面刻着一个“渊”字——这是萧临渊的私印。
“娘娘,陛下吩咐,您今日可以出栖梧宫走动了。”宫女小心翼翼地进来禀报,“还说……今晚要来用膳。”
沈如梦把玩着玉佩,唇角微勾。
**——第一步,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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