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闯关东

归程，都是为了更好出发，每次停歇，都是为了积攒力量。

江樊抬起眼眸，丹凤眼中一片冷淡，像冬日里冻结的湖面，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他目光扫过送行的人群，那视线仿佛穿透了每一个人，却不带半分留恋。

“江先生这是要去上海啊？”汪文的声音突兀地切入这场沉默，他脸上的笑容堆得恰到好处，圆滑中透着几分试探，“这么远的地方也就罢了，那边如今可都快成一座死城了，何必非去不可呢？”

江樊低垂的眼睑微微一颤，一抹讥诮从眸底飞快掠过。他缓缓抬起头，眼神锋利得像刀刃，直直刺向汪文。空气仿佛瞬间凝滞，汪文被这目光压得喘不过气，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直到对方快要支撑不住时，江樊才冷冷移开目光，嗓音如同寒冬深夜里的冷风：“我女儿在那里。”

汪文手心早已湿透，心底泛起不甘与恼怒，但脸上依旧挂着笑。他转过身，从旁人手中接过一个檀木盒子，指尖轻轻摩挲着盒面上细腻的纹理。淡淡的香檀味弥散开来，混入空气中，似乎让人感到一丝舒缓。他扬起嘴角，假意笑道：“江先生，舟车劳顿的，这份小小心意，望您保重。”话虽客气，眼底却藏着难以掩饰的恶意，像是蛰伏的毒蛇吐露信子。

台阶上，江夫人牵着小女儿江甯站在那里，目光复杂地看着江樊。她眉宇间有几分不舍，更多的却是释然。脚尖点在台阶边缘，似要迈步又迟疑未动。江甯挽住母亲的手臂，软糯中带着一点娇嗔地开口：“爹爹，干嘛非要亲自去啊？姐姐又不是不回来，何至于此？”话里夹杂着些许嫉妒与委屈，她的目光直直望向江樊。

江樊听罢，长叹一口气，终究还是妥协了。他走上前，伸手揉了揉小女儿柔软的发顶，掌心温度透过指腹传递到她额间，动作轻柔而无奈。“好了，别闹。”他说完，声音低沉温和，却隐约透出疲惫。

江甯看着他这样只是撇撇嘴，生气的跑到江夫人的另一边。

江樊看着她这样，有些好笑。

汪文看着他们这样，他眼睛一转，笑呵呵的说“令爱还没有婚配吧！”

江樊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他嗯了一声，汪文笑容逐渐扩大，他看着身边的儿子说“不如江先生看看我儿子，旁的不说，单单是相貌应该是和令爱匹配吧。”

骄傲的语气上扬，旁边的汪氰对着江甯笑了笑，她狠狠的回瞪了一眼，看着他长得五大三粗的样子，语气不好的对着江樊说“爹爹，我不要。”

汪文有些恼怒的说“大人说话，小孩子插嘴作甚。”

江樊的脸彻底冷下来，冷笑一声“我姑娘我觉着挺好，恐怕是做不成了。”

江甯高兴的偷偷摸摸在江夫人后面笑。

江夫人无奈的拍了拍她的头，有些好笑的问“就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啊，我还以为爹爹会让我嫁给那个叫什么……汪……汪氰的人，名字一听就不好，克我！”

“瞎说什么呢”江夫人生气的扭了扭她的胳膊，她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她心软的给她呼了呼。她才开心的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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