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见她时,维勒正在与校外的小混混打架,她刚好从小巷口路过,维勒无意间的一眼便愣了神。在身侧阳光的照耀下,就连她的发丝仿佛都在发着光,白皙的侧脸仿佛绒毛都看得清,她的双手将书抱在胸前,显然听见了打斗声,却仍然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维勒的腹部便被小混混使劲打了一拳。疼痛一下子向维勒袭来,他顿时弓下了身,用手捂住了腹部。维勒虽缓解了腹部的疼痛,原本勉强招架得了小混混们的维勒也失去继续了与他们对打的机会。
过了没一会儿,维勒被小混混们揍的瘫倒在地上。小混混们边打着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有个有钱的老子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被我们按在地上打!”“你那些兄弟呢,不会是抛弃你自己跑了吧!”
这时,小巷口却传来了震耳的警笛声。小混混们打着正起劲,听见警笛声也有些慌神,向维勒吐了口口水,骂骂咧咧地走了。
待小混混彻底离开了小巷子,小巷口又出现了她的身影。她背着光向维勒走来,在走到维勒跟前时停下了脚步,向他伸出了手,问他,“同学,你需要帮忙吗?”
“警察…… ”维勒躺在地上,声音带着些呻吟,有些担心地拒绝了她的帮助,毕竟还在上学,不会有人愿意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进趟警局。
“我放的录音,没报警。”她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向维勒摆了摆尚且停留在录音软件页面的手机。等了一会见维勒没有反应,刚想收回没有得到回应的手掌,掌心就被维勒搭上了。
维勒借她的力气站起身后,看了她一眼,捂着受伤的腹部,一瘸一拐地走了,留下了一句“看着挺乖的模样,这么这么古灵精怪的”。一个有意思的姑娘,这是维勒对她的第一印象。
出了小巷不久,维勒迎面又遇上了一群人。其中有一个个子稍矮的男生快步跑出来,看见维勒的手捂着肚子,就忙搀着维勒的手臂,焦急的问他:“老大,你没事吧,是那群混蛋打你肚子了吗?都怪我,是我搬救兵搬的太慢了 才害老大你被打的。老大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还是说……”
“好了,没事,不用去医院,去了我家里那位又要打电话过来拷问我了。”维勒被罗丹搀着,向他摆了摆手,面无表情地打断了罗丹的话。
下午维勒因为受伤,难得的没有逃课。就看着班主任在上课之前领进来了个同学,班上的同学见转校生的样貌顿时一阵起哄。起哄声惹得趴着的维勒抬头,是她,维勒有些震惊。
维勒坐在最后一桌,愣愣地听着她的自我介绍,呆滞地看着班主任将她安排到自己身边的位置,那个班上目前唯一的空位上。
她走到位置边上,有些惊讶地看着维勒,但也不知道说什么。
那节课下课后,她出了班门。罗丹刚好从门口进来,看维勒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就像往常一样坐了下来。
“老大,你们班新来的转校生是不是很好看啊,她被你们老班安排到哪了呀?”罗丹一脸好奇地凑近,问着维勒。
“是,就你现在坐的位置,怎么?”维勒向他翻了个白眼,没有像往常一样丝毫不在意罗丹的行为,反而拍了拍桌子,示意罗丹起来站着说话。
看见维勒动作的罗丹撇了撇嘴,“切,我还不稀罕坐呢。话说那个转校生是长头发的一个女生吗?”
维勒抬眼看了看站起来的罗丹,点了点头,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这么问。
罗丹将双手撑着维勒的课桌,略微低了下头,眼睛定定地看着维勒:“我刚刚路过你老班的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一个女生在和你老班说什么。你班上的女生我不说都认识,但好歹也都见过几面,我不会认不出来。那个女生估计就是那个转校生了。”
听着罗丹的话,维勒有些愣,一时心绪纷乱,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来回应罗丹此时的严肃,只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让罗丹回到自己班上去。罗丹转身前眼色复杂地看了眼维勒,他自以为隐蔽的一眼实际上被维勒瞧了个清楚。
她是想换座位吧,没有人会愿意和一个天天在外面打架的人做同桌,维勒面无表情地想着。
窗外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惹得人有些心烦,维勒有些自暴自弃地又一次趴下了。
等到她回来的时候,维勒看着她的动作,想着她应该把书搬走了吧。呆呆地看着她身后阳光正好的树叶,好一会,却发现她没有搬走她的书本。
“你……”维勒有些欲言又止。
听见维勒的声音,她转过头,轻轻歪了下脑袋,看着维勒:“怎么了嘛?”
维勒看着她,一张白皙的脸上被阳光照着好像发着光,明眸皓齿,她的眼睛水润润的仿佛会说话一样,亮亮的。
见维勒没有反应,她坐下凑到维勒面前,在他眼前摇了摇手:“想什么呢,回回神诶。”
如同瓷器一样瓷白的手在维勒面前晃了晃,手臂上的青筋隐隐可以看见。
维勒顿时耳朵红了一片,忙将脸埋进臂弯,声音传出来有些闷闷的,“没事。”
窗外阳光正好,树叶清脆的沙沙声传进维勒耳中,维勒藏在臂弯下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弯了弯。
至少她没有要调位置,不是吗,这说明她也没有很讨厌我的吧。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好几周,维勒在这期间少有的没逃一节课。只因为他的同桌是她,若是维勒逃了课,以前没有同桌可以问,现在有了肯定会问她,维勒不想她为难。
但维勒就算在班上听课也从不认真,总在上课时装作睡觉偷偷地看她认真听课的模样。
因此,维勒也发现了一件关于她的小小的事情。明明第一次见她时,她是那样的大胆,但一旦在课上,她好像就从不怕生的大猫猫一下子变成了胆小的小白兔。
尽管有些内容没有听懂但就是不敢去询问老师,偏偏作为新转来的学生,就连同学之间也不知如何去开口询问。
直到那一节数学课,一道排列组合难倒了她,偏偏数学老师还点名让她上讲台去写过程。
维勒看见她对着那题苦思冥想,努力尝试却一直连凑都凑不出一个像正确答案的答案,她一时苦恼不已却又因为害羞不敢去询问老师。
看着她那副苦瓜模样,维勒不由拿过她的稿纸,耐心地一步步教她解题。黑笔在稿纸上跳跃,将过程写得清清楚楚,维勒还不忘边写着边给她解释。
“你明明会,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她听懂了题目后脱口而出。
“为什么?因为我不想我家那位那么顺心如意。”维勒将笔放在了桌上,双手枕在脑后,双脚在桌子下的横梁上一蹬一蹬的,带着椅子一摇一摇,吊儿郎当地说着。
听见维勒的回答,她默了默,上台将解题过程写在了黑板上。
那日之后,她常常将不会的题拿去询问维勒。维勒为了能与她多聊几句也只好上课时装模作样地听听课,为她写写笔记。不知为什么,那些日子维勒总觉得老师们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
直到毕业前夕,她将一张纸条递给维勒,约维勒毕业那天放学见。
维勒清晨起床后就在镜子前比比划划了好一会,平常抓到哪件穿哪件的维勒第一次因为自己不会搭配而苦恼。
最后只好学着最讨厌的父亲的模样打了个精致的领结,梳了个大人模样的发型,父亲每次这样出门都会收获许多太太的赞美。维勒觉得这应该是因为那样打扮就是会格外的帅吧,不然父亲为什么平常不会被那些太太夸奖呢。
他看着镜子中正在打领结的自己,有些走神地想,今天的她一定很美,一定会比平时更美。
但是那一天,还没等维勒走进校门,他的父亲便直接通知他出国留学,强硬地派了保镖将他压上了飞机。
在飞机上,他愤怒地质问父亲,为什么一定要他出国,为什么他不能在国内继续读书。
父亲看着最新的新闻,没有理会维勒的愤怒,只冷淡地问他,以他三年以来喂狗都嫌少的成绩能怎么上好学校,还不如直接出国镀金,回去后直接接管公司。
维勒盯着父亲,良久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去往留学的那天,雨下得很大。
刚到国外时,听同学说她毕业那天放学后为了等一个人,淋了一身的雨,班上同学怎么劝都没用,但她最后也没有等到那个人赴约。
再后来,维勒从同学那里听说她结婚了,嫁给了一个很爱很爱她的人,但婚礼暂时还没办。
在她举行婚礼之前,维勒收到了她婚礼的请柬。因为她的婚礼,维勒终于有了一个能够回国的机会。
回国那天,维勒乘坐的飞机失事。
当维勒再次睁眼时,他看见镜子中的自己正在打领结。维勒愣了会神,惊喜地发现自己回到了她约他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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