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队长每天都很行（41）

海滨公园的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季向空蹲在劫匪鞋底残留的沙粒前，指尖捏起一枚碎贝壳——确实是昨天他和时光捡贝壳的那片礁石区。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时光抱着急救箱出现，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手里拎着一台银色笔记本电脑。

“马山？你怎么来了？”时光愣了一下，这位留美归来的犯罪心理学专家，曾是她在警校时的搭档。马山推了推眼镜，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听说你们遇到了硬骨头，局里让我来协助侧写。”他的目光扫过季向空渗血的袖口，“先处理伤口吧，炸弹犯的心理画像需要冷静的头脑。”

季向空挑眉，不动声色地避开时光递来的碘伏棉签：“小伤而已，先查炸弹。”马山却已经在礁石旁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根据劫匪的行为模式，黑桃K是典型的控制型罪犯，喜欢在作案前留下挑衅线索。你们看这个——”他调出拍卖行监控截图，劫匪头目的蛇形戒指在画面里闪过，“这枚戒指来自南美某神秘组织，三年前曾在里约热内卢制造过地铁爆炸案，凶手习惯用‘扑克牌’代号，每次作案间隔恰好是7天。”

时光的脸色瞬间凝重：“今天距离珠宝展劫案正好7天。”马山点头，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而且‘黑桃K’代表国王，这类罪犯通常有强烈的表演欲，会选择标志性地点作为爆炸现场。”他忽然放大地图，三个红点分别标注着拍卖行、珠宝展会场、海滨公园，“三点连线形成的三角中心……是市中心的世纪大厦，那里今晚有慈善晚宴。”

季向空已经站起身，掏出手机通知防爆组：“世纪大厦地下停车场有三个通风管道，重点排查B2层的承重柱。”他转身时，马山正拿着酒精棉片递给时光：“伤口要及时消毒，否则容易留疤。”两人的指尖在棉片上短暂相触，季向空的目光暗了暗，忽然伸手扣住时光的手腕：“跟我去现场。”

慈善晚宴的会场里，水晶吊灯璀璨如星。时光穿着季向空临时找来的礼服——是他从证物室借的一件香奈儿高定，淡紫色缎面衬得她肤色如雪。马山则换上了藏青色西装，袖口露出一块江诗丹顿腕表，正优雅地和宾客们交谈，目光却始终留意着会场四周的安全出口。

“季队，拆弹组在B2层发现定时装置。”耳麦里传来苏兮的声音，“但结构太复杂，需要至少20分钟才能破解。”季向空看了眼手表，距离晚宴开始还有15分钟，会场已经聚集了超过300名宾客。他转头看向时光，后者正和马山讨论着罪犯的心理弱点，发丝被灯光镀上一层金边。

“我去引开黑桃K，你带马山去协助拆弹。”季向空忽然开口，语气不容置疑。时光刚要反驳，却被他按住肩膀：“还记得拍卖行的蓝宝石吗？假宝石能骗过劫匪，心理战也能迷惑罪犯。”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耳垂，“相信我。”

十分钟后，季向空站在世纪大厦顶层天台，身后是随风飘扬的各国国旗。对面楼顶，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举起狙击枪，瞄准镜的红点在他胸口晃动。“黑桃K，好久不见。”季向空双手插兜，目光冷静，“三年前里约的地铁爆炸案，你用了C4炸药和玫瑰花瓣，这次打算用什么？”

兜帽人沉默片刻，传来变声器处理过的笑声：“不愧是国际刑警的新星，不过你猜错了——”他抬手看表，“真正的炸弹在你脚下。”季向空瞳孔骤缩，这才注意到天台地砖上的裂缝里露出金属光泽。与此同时，耳麦里传来时光的惊呼：“季向空！快离开那里！”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侧面扑来——马山不知何时冲上顶楼，抱着季向空滚向楼梯间。爆炸声在身后响起，气浪将两人掀翻在地，马山的背部重重撞上消防栓，咳出一口血。“你疯了？！”季向空按住他不断渗血的腹部，看到他手里还紧攥着一个信号干扰器，正是这个装置拖延了炸弹的引爆时间。

“犯罪心理学里……”马山扯出染血的微笑，“最有效的侧写……是把自己当成罪犯。”他看着季向空震惊的眼神，轻声说，“黑桃K喜欢看猎物挣扎，所以我赌他会让你亲眼看到爆炸……”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时光冲上顶楼时，正看到季向空抱着马山冲向担架，他的西装外套早已被血浸透，却依然紧紧护着怀里的人。“坚持住，马山！”她握住马山的手，发现他掌心刻着一串数字——那是黑桃K下一个据点的经纬度。

夜幕降临时，季向空站在医院走廊里，听着手术室的红灯亮起又熄灭。时光递来一杯热咖啡，他接过时，发现她无名指上戴着马山送的生日礼物——一枚简约的铂金戒指。远处，晏棠举着手机跑来：“拆弹组在经纬度地点发现了武器库，还有……”她看了眼病房方向，“马山电脑里的加密文件，可能和他在南美卧底的经历有关。”

季向空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想起马山坠楼前那抹释然的笑。有些秘密注定要埋在黑暗里，就像深海中的贝壳，只有经历过惊涛骇浪，才能孕育出珍珠。他转头看向时光，她正隔着玻璃凝视手术室，睫毛在眼下投下颤动的阴影。

“他会没事的。”季向空轻声说，既是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海风从走廊尽头的窗口吹来，带着咸涩的气息，仿佛在诉说这个城市里，永远有人在黑暗中守护光明。而他们的故事，终将在正义与邪恶的博弈中，继续书写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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