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队长每天都很行（44）

一周后的清晨，警局接到一通匿名电话，报案人声称在西郊废弃游乐园的旋转木马旁，发现了一个刻有神秘符号的金属盒。季向空带着时光和马山赶到现场时，晨雾尚未散去，褪色的旋转木马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木马底座上果然躺着一个青铜色的金属盒，盒盖上刻着交错的齿轮与玫瑰花纹——正是黑桃K犯罪集团的标志。

“小心，可能有机关。”马山蹲下身，用镊子夹起盒盖缝隙间的玫瑰花瓣。时光注意到花瓣边缘有锯齿状缺口，与黑桃K惯用的玫瑰炸弹碎片完全一致。季向空掏出随身携带的激光探测仪，红光扫过金属盒表面时，显示屏突然跳出一串倒计时：03:59:59。

“是定时炸弹，还有三小时爆炸。”马山冷静地说，同时从公文包中取出便携式解码器，“这种盒子需要同时破解机械锁和密码锁，当年在南美，毒贩用类似的装置藏过军火。”时光的目光落在盒盖上的玫瑰花纹上，忽然想起黑桃K被捕前曾在审讯室画过的图案——七朵玫瑰环绕着一个齿轮，和眼前的纹路一模一样。

“密码可能和玫瑰有关。”她轻声说，指尖划过第七朵玫瑰的花瓣，“黑桃K的每个炸弹现场都出现七朵玫瑰，代表‘七宗罪’。”季向空立刻会意，转动齿轮至第七格，锁芯发出“咔嗒”轻响。与此同时，马山输入“7”“宗”“罪”的拼音首字母，金属盒应声开启，里面躺着一枚镶满碎钻的怀表，表盘停在10:17——正是三年前里约爆炸案的发生时间。

“怀表背面有字。”时光戴上手套取出怀表，只见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当玫瑰再次绽放时，旧时光会吞噬新希望。”马山的脸色瞬间凝重：“这是黑桃K的预言式犯罪手法，他喜欢用象征物预告下一个目标。”季向空皱眉看着怀表指针：“10:17，明天上午这个时间，会有什么大事？”

苏兮的调查很快传回消息：明早10:17，市中心的“时光广场”将举行地铁三号线开通仪式，市长与多国使节将出席，而广场中央的巨型时钟，正是用里约热内卢捐赠的青铜打造，钟体表面雕刻着玫瑰与齿轮图案。“捐赠方是林深的艺术公司。”晏棠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钟体内部中空，足够藏下一枚汽车炸弹。”

当晚，三人组潜入时光广场地下车库。季向空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青铜钟底座，果然发现隐蔽的螺丝钉——每颗螺丝帽上都刻着半朵玫瑰。“七颗螺丝，七朵玫瑰。”马山掏出螺丝刀，“黑桃K的炸弹需要七次拆卸才能触发，我们每拧开一颗，倒计时就会加速。”

时光握紧手电筒，看着季向空的指尖在螺丝上犹豫：“如果我们不拆，炸弹会在仪式时爆炸；如果拆，可能提前引爆。”马山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黑桃K的扑克牌：“他在挑战我们的逻辑——拆或不拆，都是死局。但当年在里约，季向空用逆向思维破解过类似装置。”

季向空忽然抬头，目光落在时光胸前的钻石项链上——那是他在“黑桃皇后”案后送的礼物，链坠是一颗切割成玫瑰形的钻石。“用项链折射光线。”他急促地说，“黑桃K的装置依赖光学感应，强光照射特定角度可以暂停倒计时。”

时光立刻摘下项链，举到手电筒前。玫瑰形钻石在光束中投射出七道光影，恰好落在七颗螺丝上。季向空趁机快速拧开螺丝，当第七颗螺丝落地时，怀表突然发出蜂鸣，表盘上的数字从10:17跳转为00:00，车库里却没有爆炸。

“是空包弹。”马山捡起怀表，发现内部只有发声装置，“他在耍我们，真正的炸弹不在这里。”季向空的脸色骤变，抓起对讲机大喊：“所有人撤离广场！这是声东击西——真正的目标是……”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一辆失控的黑色轿车冲破围栏，径直撞向青铜钟。

时光被季向空扑倒在地的瞬间，看见轿车后备箱炸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炸药。气浪掀起她的长发，季向空用身体护着她，掌心紧紧捂住她的耳朵。爆炸声过后，现场一片狼藉，青铜钟的玫瑰雕刻碎成齑粉，而轿车驾驶位上的男人，领口别着一朵已经炸烂的白玫瑰——正是林深的手下。

“他们想毁掉里约的捐赠钟，嫁祸给我们。”马山擦去额头的血，看着救护车带走昏迷的伤员，“黑桃K知道，你和时光在里约的过去，是他最锋利的刀。”季向空扶着时光站起来，发现她项链上的玫瑰形钻石不知何时脱落，滚落在废墟中，却依然闪烁着微弱的光。

三天后的结案会议上，晏棠指着监控录像：“林深的手下在爆炸前服了氰化物，线索又断了。”季向空看着白板上黑桃K的照片，忽然用红笔在“玫瑰”旁画了个圈：“南美有种说法，玫瑰根系越深，越能吸收地下的金属。黑桃K的玫瑰，可能扎根在我们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散会后，时光在警局门口追上季向空，递给他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修好了。”打开一看，是那颗玫瑰形钻石，旁边还有一张纸条：“即使碎了，光芒也不会消失。”季向空抬头，看见她身后的梧桐树正飘落第一片黄叶，阳光穿过枝叶间隙，在她发间织出金色的网。

“下个案子，”他轻声说，指尖摩挲着钻石的切面，“我们一起破解。”时光点头，目光掠过远处的时光广场——工人正在清理废墟，准备重建。她忽然明白，有些黑暗终将被光明取代，就像破碎的钻石仍能折射阳光，而他们的使命，就是让每一道光都能照亮该去的地方。

而黑桃K的扑克牌，终将在正义的牌局中，成为最无用的那张废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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