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第八章 天道反噬

正章

青铜树冠笼罩主峰时，七十二盏命灯同时熄灭。

林秋寒的瞳孔分裂成阴阳双鱼，左眼倒映着冥主分身挥剑屠戮弟子，右眼却看见自己手持太乙分光剑刺穿青岚宗主的丹田。青铜树根系穿透护山大阵，每根枝条都缠绕着具修士尸体——那些尸体心口插着的短剑，剑柄竟刻着他幼年时在杂役房见过的编号。

「杀干净。」

冥主分身的声音从树心传来，林秋寒的右手不受控制地结出「九幽噬天印」。太乙分光剑突然暴涨三丈，剑锋扫过之处，七十二峰弟子纷纷化作青铜雕像。他看见丹阁执事的残魂在雕像眼眶中尖叫，却被青铜树浆瞬间吞噬。

器灵玲珑的齿轮碎片突然刺入眉心。

破碎的轮回镜映出三百年前的画面：塔主将兄长推入青铜树树心时，兄长手中紧握的正是如今林秋寒捡到的兽牙。「你以为轮回镜照不出真相？」玲珑的声音混着金属撕裂声，「当年被炼化的，是你啊！」

林秋寒的太阳穴炸开剧痛。

阴阳双鱼瞳孔剧烈旋转，左眼映出青铜树吞噬命灯的惨状，右眼却浮现青岚宗初代掌门与兽牙少年对弈的场景。当冥主分身再次挥剑时，他本能地翻转剑锋，剑尖精准刺入自己胸口的兽牙凹槽。

「轰——」

青铜树冠轰然崩塌，树心喷涌出靛蓝色光柱。林秋寒看见自己的血与光柱交融，在空中勾勒出完整的双生祭坛——左侧祭坛悬浮着冥主残躯，右侧竟囚禁着个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少年。

「这才是真正的祭品。」

玲珑的右眼彻底碎裂，露出其中封存的轮回镜本体。镜中映出惊人真相：三百年间被青铜树吞噬的十万修士精血，此刻正通过命灯锁链源源不断输向祭坛。而林秋寒与镜中少年，正是维持双生祭坛运转的「阴阳爻」。

冥主分身突然发出癫狂大笑。

祂的躯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青铜蛊虫涌向祭坛：「你以为摆脱兄长就能成为新主？看看这些为你赴死的蠢材——」蛊虫群突然聚合成塔主虚影，虚影手中青铜剑直指林秋寒眉心：「弑亲者，当受九重天劫！」

林秋寒的识海轰然炸开记忆。

他看见年幼的自己蜷缩在青铜树洞，兄长用兽牙割开手腕，将鲜血滴入他口中：「记住，下次见面定要杀了为兄......」画面突然扭曲，兄长被钉在树心的惨叫与此刻祭坛共鸣，青铜树根系突然暴起缠住轮回镜。

「该结束了。」

林秋寒抓住刺入胸口的剑刃，任由鲜血浸透兽牙。阴阳双鱼瞳孔在此刻完全融合，他看见青铜树最深处的真相——所谓冥主残躯，不过是兄长被剥去善念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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