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摩挲着表盘边缘的刻痕,那里有祖母留下的微型签名,"根本不需要选择。"
当楚瑶的锁链如毒蛇般袭来时,我松开手指。怀表坠落的轨迹在空气中划出粉金光带,表壳碎裂的瞬间,无数齿轮喷涌而出——
-时空裂隙 - 坠落途中-
每个齿轮都在讲述被掩埋的真相。最小的那个刻着张明远深夜伏案的画面,他显微镜下的样本正是我的头发;中等大小的齿轮记录着祖母将挂坠缝进婴儿襁褓,背景里的日历显示着二十年前的今天;最大的齿轮上,楚瑶第一次将锁链刺入某个女孩后颈,而那女孩腕间戴着与我完全不同的银色挂坠。
"看清楚了吗?"周默的声音从齿轮内部传来,"她给你看的所有'未来'都是——"
粉色闪电劈开黑暗。在失重坠落的混沌中,我瞥见观测者总部的真实景象:黑衣女子们正用锁链束缚楚瑶,她胸口的主挂坠裂痕中渗出黑色黏液。那些黏液落在地面,腐蚀出无数尖叫的人脸形状。
穿过层层虚幻的投影,真实世界的影像终于浮现——医院病房里,张小雨站在我的病床前。她结晶化的手指划过门牌上的∞血痕,动作与祖母实验室老照片里的姿势完全重合。
"锚点...转移..."
她的身体爆裂成光粒的瞬间,所有记忆如潮水倒灌。我终于明白——每个"张小雨"都是祖母设计的保险装置,她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在楚瑶控制我的时候,将锚点转移到自己身上。
-现实世界 - 仁和医院天台-
我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跪在天台边缘。怀表的碎片在掌心重组,齿轮咬合声如同祖母年轻时的摇篮曲。远处传来消防车的鸣笛,而我的风衣口袋里,多出一张泛黄的工作证:
「时间校准计划首席研究员 张明远」
照片上的他戴着实验手套,怀里抱着粉色襁褓。襁褓边缘露出半截银链,链坠是∞形状的怀表。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挂坠的裂纹开始自行修复。水晶内部流动的粉色物质,逐渐凝固成祖母微笑的侧脸。
-观测者总部 - 时空紊乱核心-
我的膝盖重重磕在金属地面上,疼痛却显得如此遥远。怀表在掌心疯狂震颤,指针旋转成模糊的光环,表盘上的∞符号不断解体重组,最终凝固成祖母实验室的坐标——那个童年时被反复告诫不许靠近的地下室。
楚瑶的尖啸声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像是千万台老式电视机同时爆发出电磁噪音。黑色锁链从地面裂隙中窜出,如同毒蛇般缠绕我的手腕,冰冷的金属表面渗出某种粘稠的液体,在皮肤上腐蚀出细小的∞形灼痕。
"你以为破坏怀表就能阻止锚点崩溃?"她的声音带着扭曲的电子音,每个音节都像生锈的齿轮在强行咬合,"看看你亲手造成的未来吧!"
她抬手一挥,环形大厅的墙壁突然变得透明。外界的景象让我的心脏几乎停跳——
天空裂开巨大的伤口,粉色时间乱流如瀑布般倾泻。城市在光流中结晶化,摩天大楼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小的∞裂纹,随后崩塌成彩色沙尘。街道上的人群像蜡像般融化,他们的时间被抽离成丝状物,向着某个中心点汇聚。
而在风暴眼的中心,张明远悬浮在半空。他的身体已经半透明化,胸口的黑色挂坠延伸出无数锁链,与每一条时间乱流相连。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双∞形状,正不断渗出粉色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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