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他的村庄被天使军团焚烧，父母被钉在教堂的铁十字架上，血顺着木纹流进圣水池。他躲在粮仓的麦堆里，听着火焰吞噬木梁的爆裂声，直到一根燃烧的横梁砸断了他的脊椎。

“原来死亡……这么烫。”

他没能死透。

天使们发现了这个“携带创世神遗传因子”的少年，将他拖回实验室，泡进银色的修复液里。他的骨骼被抽出，替换成更坚韧的合金，神经被剥离，接入量子计算单元。

“第7号实验体，存活确认。”

他在培养舱里睁眼，看见玻璃倒影中的自己——

胸口嵌着一块星骸碎片，左眼变成了破碎的时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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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次死亡（记忆之痛）

在某个循环里，他终于找到了艾露迪亚。

她站在冰湖中央，白发如雪，赤足踏在冻结的尸骸上。他向她伸出手，她却摇头。

“你忘了吗？” 她的声音轻得像风，“上一次循环，是你亲手杀了我。”

记忆如潮水涌来——

他确实杀过她。

在麦田里，因她体内的天使即将觉醒；

在实验室，因她的克隆体被污染；

在冰湖上，因她哀求他结束自己的痛苦。

每一次，都是他扣下扳机。

卡奥斯跪在冰面上，黑枪从掌心滑落。

“那这次……换你杀我。”

艾露迪亚捧起他的脸，指尖划过他左眼的裂痕。

“不。” 她轻声说，**“我要你活着记住这一切。”

下一秒，天使的锁链贯穿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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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七次死亡（存在之痛）

他成为了“神”。

在某个破碎的时间线里，他集齐了三位女神的权能，额间的第三只眼完全睁开，黑太阳的纹路爬满全身。创世神胚胎在他胸腔里跳动，像一颗畸形的心脏。

“容器必须自愿。”克罗诺斯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

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双手正在消散——

皮肤褪去，露出下方的星辰脉络；骨骼溶解，化作流动的量子代码。

艾露迪亚的幻影站在他面前，白发如银河倾泻。

“你终于成了你想要的样子。”她微笑，“一个没有弱点的神。”

卡奥斯想抓住她，却只握住一把银色灰烬。

原来成神的代价，是失去“人类”的身份。

失去……爱她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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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死亡（自由之痛）

最终循环里，他选择了一条从未走过的路。

他挖出自己的第三只眼，捏碎创世神胚胎，将黑太阳的污染引入体内。艾露迪亚的白发缠上他的手腕，像最后的枷锁，也像唯一的救赎。

“这次……我们一起死。”

世界开始崩塌。

天使的锁链寸寸断裂，实验室的培养舱纷纷爆裂，冰湖的冻土下升起三百零一座无名的坟。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卡奥斯听见艾露迪亚的笑声——

真实、鲜活，像雪夜里的第一缕火光。

他终于自由了。

以死亡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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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

后来，新生的宇宙里流传着一个传说：

“每当星辰闪烁，就有一个黑衣旅人跪在麦田里，数着自己掌心的裂痕。”

“那是他杀死过最爱之人的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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