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薇第17次把婴儿背带扣反时,林小诺正用审讯嫌犯的力度敲击吸奶器按钮。晨光透过防弹玻璃在操作台投下菱形光斑,消毒锅蒸汽模糊了贴在冰箱上的《高危分子缉拿守则》。
"程检察官当年单手拆弹的英姿呢?"林小诺用脚尖勾起滑落的肩带,战术背心上的奶渍已经晕成地图轮廓。
程薇叼着安抚奶嘴含糊不清地反驳:"你拆弹时会把引爆线捏成蝴蝶结?"她鼻尖还沾着奶粉,检察官制服皱得像从碎纸机里抢救出来的证物。婴儿突然抓住她垂落的领带,精准地拽松了藏着翡翠吊坠的暗扣。
警报器毫无征兆地炸响。林小诺条件反射地摸向腰间,却只抓到温热的奶瓶。全息屏弹出红色警告时,她正用大腿挡住婴儿床——三年前从赌场救出的那个孩子,此刻在监控画面里正被福利院护工追着喂胡萝卜泥。
"第38次越狱。"程薇把哭闹的婴儿塞进防弹背心特制的育儿袋,"绝对遗传你的反侦察天赋。"
林小诺看着战术腰带上的奶瓶保温套,突然想起昨天在嫌犯车上搜出的磨牙饼干。她们在枪林弹雨里演练过千百种作战方案,却没人教过怎么对付凌晨三点要听《刑事侦查学》入睡的小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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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安全演习日,程薇的战术靴卡在彩虹滑梯入口。她今天特意换了便装,但腰后枪套还是把米奇卫衣顶出可疑凸起。
"程暮雨家长!"老师举着扩音器喊出这个拗口的名字,"请示范如何系安全结。"
林小诺在家长群最后排憋笑,看程薇用拆弹手法给粉色书包带打海军结。她们的女儿正骑在程薇肩上,小手熟练地摸出她后腰的备用弹夹当积木玩。
突然有家长惊呼:"那个背包在震动!"
程薇瞬间将女儿塞进林小诺怀里,反手抽出甩棍。却在看清所谓"危险物"时僵住——粉色小猪背包里,她偷偷塞进去的恒温奶瓶正在尽职地震动加热。
"职业习惯。"林小诺憋着笑打圆场,指尖划过程薇绷紧的后颈。这个动作让她们同时想起多年前的通风管道,那时程薇的蝴蝶骨也这样弓成戒备的弧度。
返程路上,暮雨趴在程薇防弹背心里熟睡。林小诺突然轻扯她袖口:"当年说领养孩子会影响出勤率的人是谁?"
晚霞把幼儿园奖状上的"最安全家长"镀成金色。程薇低头吻去女儿发梢沾着的彩纸屑:"林科长不也说过绝对不穿亲子装?"她扯开领口,露出里面印着全家福的防弹内衬。
路灯次第亮起时,她们在十字路口分头奔赴不同任务现场。程薇的枪茧擦过林小诺新添的烫伤,育儿袋里的小家伙突然嘟囔着梦话:"妈妈...要听拆弹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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