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陆府一片缟素。灵堂高筑,素白的帷幔在寒风中簌簌作响,似是在低泣。
庭院里,巨大的白色招魂幡随风狂舞,发出猎猎之声。地上铺满了厚厚的白色纸钱,随着风势翻卷,仿佛下了一场雪。灵堂前,一口楠木棺材置于高台之上,被白布层层覆盖。两侧摆满了纸扎的童男童女、亭台楼阁,在幽暗中影影绰绰,透着几分诡异。
府中的女眷们皆身着重孝,哭声震天。
男人们身着素服,面色凝重。
和尚们围坐一圈,敲着木鱼,念诵经文,那低沉的声音在灵堂中回荡。烟火缭绕,让人愈发觉得压抑沉重。整个葬礼庄严肃穆,处处弥漫着悲伤与凝重的气息。
跪坐在灵堂中央的,是陆府的大小姐--陆婉婷。
她的眼眶红肿得好似熟透后又被挤压过的桃子,眼睑微微外翻,血丝布满其间,干裂的眼角像是久旱不雨的河床,透着焦枯的质感。原本明亮的双眸此刻黯淡无神,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光彩,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与茫然。
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再也发不出一丝哭声,只能偶尔从喉咙深处挤出几声干涩沙哑、不成调的呜咽,像破旧风箱拉扯时发出的吱嘎。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又紊乱,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胸腔剧烈的起伏,像是在艰难地汲取着维持生命的最后一丝空气。
她的脸颊上泪痕早已干涸,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泛着白的印记,像是被岁月刻下的悲伤纹路。皮肤粗糙干裂,失去了往日的润泽,仿佛在这场痛哭中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头发蓬乱如枯草,无力地耷拉在额前,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被抽去了脊梁,瘫坐在地上,如同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只剩下被悲伤掏空的躯壳。
三天前,陆婉婷的父亲奉命去江南赈灾,却没想到在路上被过路的山匪打劫,本以为劫匪抢走钱财就平安无事了,没想到他们丧心病狂,把人也全部都杀了。
尸体还是被附近上山采药的村民发现的,官府派人立刻快马加鞭的运回尸体,等到京城已是一天前。
陆婉婷的母亲看见尸体,心如死灰,当晚便吊死在房梁上,随陆婉婷的父亲去了。
陆氏夫妇俩人是京城人人羡慕的一对佳人,传闻当时为迎博得陆婉婷的母亲一笑,陆婉婷的父亲在取得皇上的同意后,派人在京城放了三天晚上烟花,这才把陆婉婷的母亲娶到手。
此后十余年里,未纳一房妾室,膝下也只有陆婉婷一个长女。
本意是还想再要一个孩子,但大夫说陆婉婷的母亲很难有孕,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陆婉婷的母亲也本想物色几个美女让陆婉婷的父亲纳为妾好传宗接代,但都被陆婉婷的父亲拒绝了。
陆府现在两位当家人全部离世,且家中没有长子,而陆婉婷还未及笄,按照殷朝的法律,这陆府的财产当由旁氏继承,也就是陆婉婷的叔叔,陆章继承。
陆婉婷斜眼看着旁边满脸贪色的陆章,心理不免觉得恶心,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守好陆府,不能让这种贪财好色之人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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