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颤,揉手肘的手顿在半空:“穆瑾寺,你什么意思?”
“我有让你去那种地方吗?”他眼底腾起怒意。
我不悦地瞪着他:“所以你损失的那些东西不用赔?你有钱吗?”
“不用你管。”穆瑾寺别过脸,语气倔强。
一股无名火蹭地窜上心头:“我不管你谁管你?爸妈都出差了,我是你姐!”
顿了顿,声音软下来,“而且你不了解郭东的脾气。”
穆瑾寺松开手,眼神暗下去,苦笑着说:“所以,你明知道郭东是什么人,还要往这摊浑水里跳?”
我咬着唇:“我能怎么办?等爸妈出差回来告诉他们?你让我怎么说?说你去喝酒打架闹事?”
“你会被爸打的。”我担忧地看着他,“如果不说,欠着这些债,郭东会把你打个半死。要我眼睁睁看着吗?我做不到。”
眼眸渐渐低垂:“穆瑾寺,你是给我惹了很多麻烦,可你是我弟弟,这点永远不会变。”
穆瑾寺颓然跌坐在地上,手扶着额头,声音闷得发苦:“姐,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我以为自己能解决,结果……”
我一把抱住他轻轻安抚:“反正还完账就没事了,别担心。”
他回抱住我,头埋在颈窝,闷声说:“那你在那边遇到麻烦一定要告诉我。”
“嗯,会的。”我趁机提议,“既然阿寺觉得对不起我,那以后别打架、别闹事了好吗?”
穆瑾寺忽然放开我站起身,刚才的颓废模样瞬间消失殆尽,眼神游移着看向别处:“我不是惹麻烦,是麻烦总找上门。”
我被自己的天真逗笑了——怎么可能劝得动穆瑾寺?
他要是能听我的,早就不会一直穿女装了。果然是我想太多。
穆瑾寺跟着我回家,到楼梯口时,发现一个女人正探头探脑。
我和穆瑾寺同时绷紧神经,没想到迎面撞上那人时,她一拍心口——竟是我妈!
“阿寺、小曦,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妈妈狐疑地打量我们,“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灯都没开。”
我也很惊讶:“妈,你不是说领导派你去外地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唉,我是忘拿东西了,结果钥匙也落家里了。”妈妈懊恼地看着我们。
穆瑾寺看看妈妈,又看看我,忽然“噗嗤”笑出声。
“怎么了,阿寺?”妈妈忙问。
他摆摆手:“没事。”
妈妈又追问:“你们还没说怎么回来这么晚呢。”
穆瑾寺刚要开口,我抢先说:“今天补课,结束得有点晚。”
说着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别说话。
穆瑾寺盯着我拽住他衣袖的手,没出声。
妈妈却古怪地看了我们两眼,不经意地问:“你们都没吃饭吧?”
“嗯。”
她朝我伸手要钥匙,开门找完东西后,面露苦恼:“我本来想请你和阿寺吃饭的,可同事还在等我。这样吧,妈妈给钱你们随便吃点,点外卖也行,但一定要看清楚店家。”
说完把一沓钱放在玄关,火急火燎地出门了。
我拿起钱苦笑——又是这样。
我和阿寺很小就学会了互相照顾。
把钱递给阿寺,认真道:“多少还一点给郭东。”
转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忽觉身后投来一道阴影,回头果然看见穆瑾寺跟了进来。
“要不……我煮碗面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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