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是什么?魔,又是什么?”
“血色漫过指尖时,我终于看清自己掌纹里流淌的愚妄。那些彻夜长谈的星火,那些剖心示人的符咒,原来都不过是飘在无明海上的碎冰。他眉心的刺青在溃散,我拼命攥住的袍角正一寸寸化作青烟。”
“是我涉世太浅,是我天真,是我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伏魔阵灭杀。墨修,你睁开眼再看看我,好不好……”
500多年前,各大修仙门派在御溪宗演武广场召开伏魔大会,后与魔族交战。
当时正处于混乱之中,刀剑光影交错,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实属惨烈,不远处一白衣男子提着剑往那悬于半空中的男人跑去。遇魔修阻拦只稍作抵挡,并未伤其性命。
“秦墨远,快住手,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阮黎师弟快回去,你伤还没好!”
身后的呼唤传入他的耳中,他咬牙从储物袋中摸出符纸,正欲掷出,一柄利剑穿腹而过。
“阿黎!”
秦墨远见此,顾不得其他,连忙冲过去将其接住揽入怀中。他嘴唇微微颤抖,许是慌张,许是心疼,他竟落下泪来。
从小到大都没落过几次泪的人,哭了……
这幅情景落入外人眼中是多么可笑:
堂堂一届魔尊,竟为了一个正派修士落泪。
“阿远……”
一声轻呼从怀中传出,他连忙应答道:“在,阿黎我在。”
“咳咳……别哭啊,堂堂魔尊就此落泪,叫人看去,岂不笑话。”轻咳两声后,他笑了笑。阮黎平日就极是温柔,而这一笑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违和。
他很伤心。他,在道别……
嘴角边流出血来,在这愈发苍白的脸上是那般猩红,“阿远,停手吧,撤回魔渊,我布有禁制,大致千年内可护平安。你体内余毒未清,不可过……过量运转功力。”
“好,我听你的。阿黎,我带你离开这儿。”秦墨修应下阮黎的话,将他抱起,发布施令,“众魔族修士听吾号令,速回祖地,不得有误!”
说罢,各处红光闪烁,眨眼间魔修尽数撤离。只留下各大宗门修士面面相觑。
“秦墨远!你个小王八羔子,要撤就撤,带走我徒儿作甚?!”
扭头看去,便见一男子怒气冲天,嘴里骂骂咧咧个没完。若不是被人架着,怕不是在秦墨远抱起阮黎时就提刀劈过去了。在场的其他宗门及小辈大多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显然少有人知道,这看似年纪不大的年轻人,事实上是御溪宗那位脾气最大,最护短的宗主——莫枫衫。
“宗主别急,别气坏了身子。过些日子我派人将阮师侄带回来。”
“你叫我不急,还过些日子?我呸!被带走的又不是你徒弟,是我徒弟!我徒弟!”说着,他抓起那人的衣襟,恶狠狠道,“萧仲友,我徒弟要是出事了,我跟你没完!”
这边正吵着,那边不知道哪个没眼力劲儿的人说了一句话,使正在气头上的莫枫衫更气了。唰的扭过头去,冲上去就要干,若不是旁边的两人还拉着,说话的那人怕是要没命了。
“我看贵宗子弟也不怎么样,明眼能看出他与那魔尊关系不浅,一个勾结魔族的叛徒罢了。”那人说完还无所谓的耸耸肩。对于莫枫衫来说这是什么?这是赤裸裸的挑衅,看不起。
“勾结你大爷!你算哪个葱,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还有脸说我徒儿,我呸!”
架着他的两人脸色逐渐难看,转头看向对方,瞬间从对方的眼神中读懂了意思。
「宗主这次气的不轻,拉不住了!」
「要不……放手?」
「也行。」
眼见的两人同时松开手来。莫枫衫没了束缚,朝着那人冲过去,就是一顿打。
管他老的小的,敢这般说话,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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