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中午了，阿敬阿桂过来看阿文。

阿文已经平静了很多。

杨汉敬：阿文，该吃午饭了，能不能下地？

杨汉明：阿文，你饿了没有？

杨汐文：不饿，上午小马过来的时候吃了点豆腐花和热狗。

杨汉敬：那就好好休息，一会儿饿了再吃。

蒲金桂：阿文，那我们就先去吃饭了，过一会儿再来看你。

马彦飞：阿阳，杨叔，你们先去吃吧，我跟阿文刚才都吃了点东西，还不怎么饿。

杨汉敬：也好，等下大哥回来，你们再吃饭。

蒲金桂：大哥，阿阳，走吧，一会儿回来换小马。

阿阳杨汉明站起来。

杨汉敬：阿文，好好休息，一会儿我们再回来。

等其他人一走，小马就给小陆打电话。

马彦飞：阿文，我现在叫外卖。

阿文一怔。

杨汐文：我真的不饿。

马彦飞：到了饭点就得吃。

马彦飞：（打电话）小陆董，下班了吗？

陆星河：已经下班了。

马彦飞：麻烦你，帮阿文送一下外卖到二院。

阿文怔怔地笑了一下。

陆星河：阿文肯吃东西了，他想吃什么？

马彦飞：我来点菜吧。土豆泥，香菇鸡，

马彦飞：阿文，医生一定叫你别吃辣的，我们就来个辣鸡翅。

马彦飞：再来两份辣鸡翅。

阿文笑着嗯了一声。

陆星河：医生不是不让吃辣的吗？

马彦飞：医生都下班了，你就说是我们要吃。

小陆一笑。

陆星河：那好吧，是我们要吃，还有什么？

马彦飞：豆腐虾仁，好了，够了，要是不够吃，你就自己去买吃的。

陆星河：就这些？行，我马上去买。

马彦飞：你不跟你爸妈一起去吃饭了？

陆星河：老大，你都叫我给阿文带饭菜了，我哪有时间跟爸妈去吃？

马彦飞：钱你先垫着，等我有钱了再给你。

陆星河：哦，吃霸王餐啊？

马彦飞：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跑了，不是还有阿文吗？

马彦飞：不过，你要账的时候可得当心，阿文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当心他到时候跟医生报一大堆的病出来。

陆星河：（笑）阿文才不会碰瓷呢。好了，我现在就去炒菜，可能要等上一阵了。

马彦飞：没关系，我们刚才吃了点东西，还挺得住。

小马挂了电话。

马彦飞：阿文，酸奶是开胃的，你要不要来一份酸奶？一会儿才能吃得下。

杨汐文：我现在真吃不下什么。

马彦飞：那好吧，那就不喝了。

马彦飞：阿文，我要走了。

杨汐文：去哪里？

马彦飞：去外地做生意，这几天赵灵跟我一起过去帮忙，等一切上了正轨就好了。

杨汐文：那就祝你生意兴隆。

马彦飞：也不指望兴隆了，只要能撑下去，够交房租，还有剩余就行。

杨汐文：做点心吗？

马彦飞：是啊。对了，我还买了几本和果子的书。别人说秀色可餐，好看的美食看着都让人饿，希望你看了以后能多吃点饭。我去拿书过来，在车里，我一会儿就回来。

杨汐文：你去吧。

马彦飞：一定要等着我给你带好东西回来。

小马不敢稍作停留，匆匆跑进电梯，下到负一楼，取了快递包裹就跑回电梯，回到三楼。

阿文还安安静静地躺着，小马放心地笑了一下。

他知道，阿文活过来了。

马彦飞：书来了。

小马边拆包装边唠叨。

马彦飞：我刚把快递取了，还没来得及打开，阿德就给我打电话了。

小马忽然住了手。

杨汐文：怎么了？

马彦飞：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炸弹？

杨汐文：（笑）没有，别人不要信誉了？

马彦飞：好吧，看在你替他们担保的份上，我相信这里没有炸弹。

小马把书取出来，递给阿文。

马彦飞：我给赵灵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我不回去吃饭了。

马彦飞：（打电话）赵灵。

赵灵：小马，你回来吃饭吗？

马彦飞：不了，这里有好吃的，不吃白不吃，我就不回来了。

赵灵：那就不做你的饭了。

马彦飞：记得吃饭，都快十二点了。

赵灵：知道了。

杨汐文：灵儿今天没上班？

马彦飞：她早就请了假的，暂时就不上班了。

小陆回公司去开车，然后去外面找家餐馆订餐。

他不知道，已经有人盯上他了。

一辆车不紧不慢地跟着小陆的车。

车里坐着阿昶，但车只是租车行租借的。

梅书昶：（打电话）老庄，我决定了，今天，行动。

“好，我通知他们，你说几点就几点，他们随时等你发信号。”

阳阳来电话了。

梅书昶：（接电话）阳阳。

孙阳阳：阿昶，你去哪儿了？

梅书昶：有点事在外面，不用等我吃饭了，你先吃吧。

孙阳阳：那好吧，晚上一起吃。

梅书昶：阳阳，我想，明天我们就结婚吧。

孙阳阳：好啊，明天就明天吧。

梅书昶：我们这边有个风俗，新郎新娘结婚头一天不能见面，所以，我有个请求。

孙阳阳：什么请求？

梅书昶：我在家做准备，你去外面玩一天，明天回来我们就请客。

孙阳阳：那我的店怎么办呢？今天星期五，晚上生意可好了。

梅书昶：你想要一时的兴旺还是永远的？

孙阳阳：好吧，我听你这一次。

梅书昶：你回国以后有没有去上海玩过？

孙阳阳：还真没有，在国外的时候就听说过上海了。

梅书昶：那你就去上海玩吧。

孙阳阳：行，我就去上海玩一天，明天回来结婚，我明天一定会早一点回来做准备的。

梅书昶：你回来以后就只管化妆，其他的事情我来办。

孙阳阳：行，你说的啊，一切你来做准备，我这就订票了。

孙阳阳：你要不要来送我一下？

梅书昶：都说了不能见面，我们今天是一大早就没见面了，明天可以早点见面。

阿昶挂了电话。

小陆带午饭过来了。

陆星河：外卖到了，来吃吧。

小马把枕头垫在阿文背后，扶他坐起来。

陆星河：阿文，你吃辣的没事吧？

杨汐文：我试试。

马彦飞：先来喝点汤再吃，辣到喉咙就不好了。

小马给阿文盛了一小碗蘑菇鸡汤。

陆星河：阿文，你肯吃东西就好了，能好得更好。

杨汐文：让你们担心了。

陆星河：我们不是兄弟吗？是兄弟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陆星河：阿文，你赶快好起来，等你好了，我叫老秦做份野味给你，现在他的养殖场都不够卖了，我们要吃也得提前预订。

马彦飞：蛇羹什么时候都能吃，只是，（笑）阿文，你吃得下去吗？

小陆笑了一下，把鸡翅分给大家。

马彦飞：阿文，快点吃，至少把鸡翅啃了，我们先把骨头处理了，不然等会儿医生看到，会把我们一起骂的。

陆星河：赶紧吃完，然后把这儿收拾了，不然敬哥回来了，闻到这儿有香辣味，肯定要骂人的。

杨汉明等人回来的时候，兄弟三个已经吃好饭了。

阿文精神明显地好转了，脸上不再阴云密布，一双眼睛已经看得见光彩了。

阿敬直接把手搭在小马肩上，两人出去。

杨汉敬：你让阿文振作起来了，我也不想问过程，我相信你有过人之处，说吧，你想要什么？

马彦飞：我想要的，敬哥应该很清楚。

小马认真地面对阿敬。

马彦飞：敬哥，你放我走吧，我答应你，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回东海市。

杨汉敬：你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呢？

马彦飞：赵灵比我还想离开，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们都不会再回来。

杨汉敬：我就猜你要的是这个，虽然舍不得，但既然我说了会答应任何条件，就说到做到，你走吧。从现在起，不要再回来了。

马彦飞：谢谢敬哥，我相信，阿文会一天天好转，最多他走的时候我去送一下他。

杨汉敬：你们去哪儿？

马彦飞：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杨汉敬：如果你需要用钱，可以跟我说，不收你利息。

马彦飞：不用了，既然要了断，就断得彻彻底底。

马彦飞：敬哥，你的人，忠不忠诚你比我清楚，天海城交给阿阳管理，也许才是最适合的。

杨汉敬：我会考虑的。

小马伸展了一下四肢。

马彦飞：哎，从现在起，我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老板了，回去守着自己的那个小档口吧。

小马阿敬回到病房。

小陆跟阿文正在看小马买的书。

陆星河：日本人做和果子真漂亮，看这个，拿来送女孩子最合适了。

陆星河：敬哥，你跟小马说什么了？

马彦飞：敬哥想知道我怎么把阿文哄好的。

陆星河：是啊，你是怎么哄他的？

马彦飞：秘密。你学来有什么用？将来一定是那些女孩子哄你，

小马拿起自己的书。

马彦飞：这些书我还有用，阿文，你要是喜欢就自己买，我得走了。

杨汐文：好，生意兴隆。

马彦飞：好好休息吧，早点康复，然后早点实践你自己许下的诺言。

小马说走就走。

陆星河：我也得走了，下午还要上班。

杨汐文：好，慢走。

小陆笑着挥手道别，然后去追小马。

蒲金桂：看着阿文好起来，真的比自己好起来还高兴。

杨汉明：让你们操心了。

杨汉敬：阿桂，你也该上班了，一会儿我们就走。

杨汉敬：阿阳，小马说他要去生意，所以，以后，天海城的一切大小事情，就由你做主。

阿阳指着自己。

戴晓阳：我？敬哥，我什么都不会。

杨汉敬：你什么都不需要会，对一下账，签个字，传给顺子，顺子付钱，就这样。小马也就替阿文做这些事情，他就是觉得哪里应该怎样改进，跟我说一下原因，我觉得可行，就交给他去做。比如滑沙场，他想改成彩色的，预算超支了，跟我说一声，调整一下方案预算就行，就这么简单。

杨汉明：阿阳，阿敬让你做你就做着吧，阿文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法顾及天海城。

杨汉敬：天海城暂时有小陶守着，你就在这边守着阿文。

戴晓阳：那，谢谢敬哥了，我试试吧。

杨汉敬：每天的账单你可能不会处理，我会让顺子晚上加个班，去找你对账。

戴晓阳：好的。

杨汉敬：好了，阿阳，这几天你辛苦一下，帮着大哥陪一下阿文，过几天阿文出院了，你就回天海城吧。

戴晓阳：好，我知道了。

杨汉敬：阿桂，走了，时间也不早了。

蒲金桂：阿文，你好好休息，我们下了班再来看你。

杨汐文：谢谢二婶。

阿敬阿桂也走了。

阿阳给川儿打电话。

李川：（接电话）阿阳，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戴晓阳：敬哥说，以后让我接管天海城。

李川：小马是不是走了？

戴晓阳：是啊。

李川：明白了，敬哥放小马走了，小马临到走了还替你着想。

阿阳点头。

李川：以后就算阿文回来了，也肯定不会让你回渔场的，你就安心地跟十三姨呆在一起吧。记得到时候叫阿文给你安排个离十三姨近一些的店。

戴晓阳：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川：不管怎么说，天海城的工资还是会比渔场高，你也不用老是担心自己挣钱太少配不上十三姨了，好好干。

戴晓阳：（笑）你那边呢，生意怎么样？

李川：这几天生意平稳，每天都有几百的收入，就是不知道周末生意怎么样，就指望着不要太好。

戴晓阳：（笑）要是让敬哥知道了，一定骂你没有上进心。

李川：他不会骂我的，他应该很清楚，这是阿温的地盘，生意太好了，只怕阿温心里又有想法。

戴晓阳：不聊了，我跟杨叔说好的，白天我陪阿文，晚上，杨叔陪着他。

李川：阿文，真的转了性子？

戴晓阳：不知道，看起来应该是真的，上午吃了点东西，刚才说是吃不下，我们去外面餐厅吃饭，结果他好象点了什么鸡翅鸡腿，垃圾桶里还有包装，而且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了。

李川：大概是辣的怕敬哥骂吧，稍微吃点辣的开胃，不过不能吃太多，刚刚才好转一点，太辣了肠胃受不了。

李川：你忙你的去吧，我这边有客人来了。

两人挂断电话，各忙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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