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正道，玄相天

酒馆内，浓郁的酒香在空气中肆意蔓延，熏得人有些醉意朦胧。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猛地站起身，粗壮的手臂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坛，仰头便灌。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汩汩流下，浸湿了衣襟。“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少年陆渊斜眼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一扬，也抄起面前的酒坛，双手捧着对准嘴边，用力一倾。“哗啦——”酒水翻涌间，他喉结滚动，发出低沉的吞咽声。

一秒，两秒……时间仿佛凝滞，众人屏息凝神，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两人身上。大汉的胳膊开始颤抖，肌肉逐渐失去支撑力，“砰”的一声闷响，酒坛砸落在地，溅起一片晶莹的水花。“呼——”陆渊缓缓放下手中的酒坛，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坛口，随后手腕一翻，“咔嚓”一声摔在地上。然而，坛中竟滴酒未洒。

“不是吧……真赢了？”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涌起，混杂着惊叹与疑惑。陆渊懒洋洋地伸出手，在腰间掏出一把铜钱，随手一扬，晃了几下。“小二，酒钱。”他随口喊道。

“哎哎，来了来了！”店小二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那摞闪着铜光的钱币，刚要伸手接过，却见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从旁探出，稳稳按住了他的手腕。

“慢着。”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阵衣袂拂动的轻微声响。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道身影从人群中缓步走出。此人着一袭淡金色长袍，剑眉星目，腰杆挺直，整个人宛如一柄锐利无匹的长剑，锋芒内敛，却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玄圣大人！”有人惊呼出声。

“玄相天！他竟然来了！”另一人低声呢喃，语气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与紧张。紧接着，“草民张三，参见玄圣！”之类的声音此起彼伏，整个酒馆顿时乱作一团。陆渊眯起眼睛，从容地抬头看向拦路的人。

“在下玄相天，真武学堂门徒。”玄相天微微颔首，声音虽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可置疑的威严，“这位少侠，你的举动似乎不合规矩吧。”

“呵，找麻烦的。”陆渊嗤笑一声，抬手拨开额前垂下的碎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体内真气瞬间运转，层层波动荡开周围弥漫的酒气。显然，借气消酒。

他的脑子越发清醒，右手悄然捏住袖中的七情断魂符，眸光直视对方。“说吧，你想怎样？”尽管玄相天已是筑基后期四重，比自己高出数个境界，但凭借他精神力的敏锐感知，已经洞察了对方的虚实。

玄相天的脸色骤然一沉，语气冷硬了几分：“不怎么样，留下一贯钱，然后滚。”他位列实力榜第七，素来高高在上，何时受过这种轻视？此刻心中怒火正炽，恨不得立刻教训眼前这个狂妄的小子。

“多管闲事！”陆渊冷哼一声，周身气势陡然暴涨，真气化作汹涌浪潮向外横扫。四周桌椅轰然倒地，飞向人群，激起阵阵惊叫。

“砰！”一声巨响传来，二楼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慌慌张张跑下楼，一边鼓动真气挡开飞来的杂物，一边怒喝：“怎么这么吵！谁敢在我的店里闹事！”但当他的视线扫过场中两人后，动作明显迟疑了一瞬。“嗯？中期境界？两位圣徒，若有什么矛盾，能否移驾店外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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