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诚熙一行人刚从鸢寂山亭下来,一行人中还有一些人带着家中姊妹。半大小子紧紧跟着自家姊妹,而姑娘们难得敞开了疯玩。
一群少年郎,轻狂岁月长。
崔诚熙一群人下马同太子见礼。先行君臣礼,再拜同辈礼。
“殿下福安顺宁。”
“免礼。”
君臣礼不回,同辈礼半拜。
皇太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乃一国储君。除去天地君亲师,无人可受其一拜。
“殿下,可否让我等在此稍作修整?马上归家,族中姊妹同其他姑娘也要稍稍梳洗一番。”
崔诚熙回头看了一眼姑娘们,对周承瑾拱手一拜,耳廓通红。
“当然可以。”
周承瑾抬手示意对方请,崔诚熙又一拜。周承瑾和宁崇蔚等人,也带着自己的侍从走远了些。而各家少爷守在各家姊妹的马车边,方便姊妹的需求。
崔诚熙同身旁的侍从耳语几句,只见那侍从同另外几人,驾着几辆早就停好的马车驶了过来。
“马车内有妆匣衣裙,姑娘们自行梳洗,有何需求可以唤自家兄弟。”
崔诚熙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脚下的那块草地上,好似有什么金银财宝在地上。
姑娘们将马交给侍从,上了马车梳洗。
待姑娘们梳洗过后,崔诚熙来辞储君。
“谢殿下慷慨,诚熙代姑娘公子们与各位辞行。其他几位公子实非不敬之意,乃是实在脱不开身,各家姑娘在外离不得兄弟。”
周承瑾摆摆手,笑言。
“无事,安行一路。”
“谢殿下。”
崔诚熙回到一行车队,驾马走到自家妹妹的马车旁,和弟弟崔诚轩一起守着。
看着离开的车队,周承瑾等人则是在亭中坐下。
风戚戚,柳依依。
司徒妖看着远行的车队,拉了拉宁崇蔚的衣袖。
“为什么这些他们都这般慎重?”
宁崇蔚轻抿茶水,将茶杯放下眸光幽幽道。
“世人待女子总是严苛,稍有不慎便名声尽毁,到那时清白不清白已经不重要了。”
周承瑾接着话说,轻摇折扇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有时候,言语也是杀人的利器。刀器杀人于有形,言语杀人于无形。”
宁崇蔚递给司徒妖一杯茶,还言道
“有时候毁了一个人,不需要杀了他,只需要几句妄断的流言便好。流言止于智者,但尘世之中又有多少智者?多是庸人,火没有烧到自己身上,他们只会当这个当做饭后闲谈,风流韵事。”
白绫锁玉颈,金石肚里寻。
玉钗透血樱,芳华断梦醒。
故人芳魂逝,生者亦安宁。
莫问那家故人去,红粉佳人万玉冰。
周承瑾显然想到了这位曾经的未婚妻,才华横溢,倾城绝世。一朝不慎,便因流言蜚语,被父母活活勒死闺房之中。
才华不输各位才子,甚至略胜一筹。却因是女子,被囚在四方后宅,如折翼之鸟,一生不得解脱。
世道以血缘,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夫为妻纲,锁住了多少惊才绝艳的女子的一生。
在父家,以父为天。在夫家,以父为天。
贤良淑德,善解人意。相夫教子,举案齐眉。便是多少女子的一生。
宁崇蔚和周承瑾相视一笑,心道世俗以牢笼困女子,那便掀翻这个棋盘,重新再来。
吹了一阵子风,周承瑾等人便也踏上了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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