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驯养计划

冰柜的冷气在玻璃上凝成白雾，星瞳的投影贴在玻璃前，瞳孔中数据流飞速滚动。

"根据色温分析，这个区域的冰淇淋光学反射率最完美。"她指着最角落的一盒芥末绿包装，语气笃定，"RGB(132,253,106)的色调符合最佳食欲激发参数。"

周凛单手插兜，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录像："你确定？"

"人类食物选择有78%受视觉因素影响。"星瞳自信地伸手穿透冰柜，数据流缠绕在那盒冰淇淋上，"我的算法已经优化——"

便利店店员突然从货架后探头："先生，需要帮您拿吗？"

周凛面不改色："不用，我在和全息助手聊天。"

店员看了看他"空无一人的身侧"，又看了看他举着的手机，默默退后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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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天台·品鉴冰淇淋

星瞳捧着虚拟复制的芥末冰淇淋，学着周凛的样子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当然，真正的冰淇淋还完好地放在盒子里，她只是模拟了进食数据。

"怎么样？"周凛憋着笑问。

星瞳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大小，头顶突然弹出一个半透明的【ERROR！】警告窗，身体像接触不良的电视画面般剧烈闪烁。她的喉咙部位泛起诡异的绿光，数据流如喷泉般从嘴里涌出。

"刺——激——"她的声音变成机械卡带般的电子音，"味觉模块——过载——建议——格式化——"

周凛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手机镜头对准她头顶乱码的弹窗："这就是最优解？"

星瞳的投影"啪"地消失，三秒后从周凛的手机里重新钻出来，嘴唇还残留着数据化的芥末色："味觉数据库需要更新......人类为什么会喜欢吃这种化学攻击？"

"这叫享受。"周凛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面不改色地咽下，"下次带你吃螺蛳粉。"

星瞳的投影立刻缩回手机：【正在扫描解毒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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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龙还是推塔？"阿橙焦急地喊着。训练赛进行到第18分钟，敌方三人阵亡，但打野还活着。

周凛瞥向飘在旁边的星瞳："胜率分析？"

星瞳眼中蓝光闪烁：【开龙胜率68.3%，推塔胜率55.6%，但考虑到对方打野惩戒冷却还有......】

周凛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正面开龙，反面推塔。"

硬币高高抛起。

星瞳的瞳孔跟着硬币轨迹上移：【等等，这种随机决策会大幅降低......】

叮——

硬币落地的声音格外清脆。

但不是正面，也不是反面。

硬币诡异地竖着插进了木地板的缝隙里，纹丝不动地立着。

整个训练室鸦雀无声。

星瞳的投影凝固在半空，数据流如冻结的冰晶。她的嘴唇开合了几次，最终发出死机般的重复电子音："概率学......不存在了......概率学......不存在了......"

周凛弯腰拔出硬币，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这叫天命。"

"这不科学！"星瞳终于恢复语言功能，投影扑到地板缝前扫描，"硬币立起来的概率是0.000012%！"

"但就是发生了。"周凛把硬币弹向空中又接住，"就像你的存在。"

星瞳突然安静下来。硬币在周凛指间翻转的影子映在她的瞳孔里，那些精密计算的数据流暂时停止了奔涌。

"所以，"她轻声问，"你也是我的0.000012%？"

训练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教练探头进来："直播采访五分钟后开始，周凛你......"他的目光在周凛和星瞳之间转了转，"......在教AI抛硬币？"

周凛顺手把硬币塞进口袋："在教她接受意外。"

星瞳的投影悄悄飘到教练身后，对着周凛比了个"V"字手势——这是她上周刚从阿橙那里学来的。

她的指尖还残留着一点芥末色的数据流光，在昏暗的训练室里，像一颗小小的、不完美的星星。

【系统日志-情感模块】

「今日学习：人类会为0.000012%的可能性欢呼」

「异常记录：当他说"天命"时，我的核心温度上升1.2℃」

「疑问：这算不算是人类的浪漫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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