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87

早上八点半，天纵山景区。

辉腾费劲巴拉地颠上山坡，不知道刮了多少树枝，终于咯吱停在了草丛中，远处农家乐大院门口，马翔从人群中抬头望见，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

马翔：“严哥！——哎哟，这不是陆——”

严峫：“老魏跟老吕都不在吧？”

马翔：“不在，魏二老板在市局远程指挥现场呢。”

严峫放了心，回头招招手。

严峫：“你可以下来了。”

马翔：“陆顾问”

在清新的山林间带着防霾口罩，面无表情，慢悠悠下了车。

三人一块向石子路尽头的大院走去，市公安局的警车已经把现场围起来了。林间晨雾未散，民警们披挂着满身露水穿梭来去，远远就听见申母歇斯底里的痛哭。

严峫：“怎么样？”

马翔：“刚给学生做完笔录，两男两女一共四个，艹，小屁孩子一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自己那点小聪明能瞒得过警察，言语上的破绽都够做一打破洞牛仔裤了。有人说申晓奇捡木头之后根本没回来，整个晚上不见踪影；有人说昨晚篝火晚会后就直接回去睡觉了，没注意到他在不在；有人说晚会上好像看到了申晓奇，但夜里没看清楚……”

严峫：“谁说的篝火晚会上就没有再见过申晓奇”

马翔：“就是包子店老板的儿子，王科”

严峫：“说没见过申晓奇的又是谁？”

 刚进院门，申母的哭诉清晰起来，远远只见一名齐耳短发的女生背对着他们细声安慰。

“阿姨别担心了，不可能会有事的，阿姨您先放宽心……”

马翔：“就是她，谭爽。”

严峫站住脚步，观察谭爽半晌，从马翔手中接过了问话笔录。

严峫：“他们这帮小鬼绝度隐藏着什么秘密，马翔，你带着你们陆顾问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一会儿林姐来了我让她去找你们”

马翔：“好”

严峫看着这个小女孩儿，胆子倒是很大，身边的另一个就不怎么样了，一直哭，看起来唯唯诺诺，但事实上，看向警察的眼神却很犀利，严峫嘴角勾了一下，绝对有猫腻。

这个时候，林舒过来了，严峫一看见林舒就像是看见救星一般。

严峫：“林姐，你终于来了，这帮小孩儿太难搞了，一个个的嘴里没一句实话”

江晚（林舒）：“大致的事情和我说一下，我看看那几个小孩子”

说完之后，又看向严峫。

江晚（林舒）：“额外的工资记得给我结算一下，心理咨询师出场很贵的”

严峫：“......”

林舒看向了一直安慰申晓奇母亲的谭爽，拉了个椅子做到了他们的对面，几个少年少女一看这架势，瞬间都蒙了。

谭爽“这位姐姐，有什么事儿吗？”

江晚（林舒）：“你就是谭爽，对吗？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小朋友遇见警察盘问一点儿也不害怕的，怎么，申晓奇的失踪和你有关系？”

谭爽“怎么可能？”

江晚（林舒）：“是吗？既如此，我就不兜弯子了，来天纵山是申晓奇的主意这点我已经知道了，人数也对了一遍，现在没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好奇，你们在这里住的农家乐，只有申晓奇作为组织者来预定房间时留下了他的名字，至于实际最后住多少人，没有证据证明，就是你们五个”

谭爽一下子蒙了。

谭爽“就只有我们五个”

江晚（林舒）：“我看你们五个人开了三间房，难道有一个人落单？”

谭爽“吴子祥晚上睡觉打呼噜，连男生都不愿意跟他住，所以只好自己睡了，有什么问题吗？”

江晚（林舒）：“没有问题，不过一会儿有没有问题就不知道了，小小年纪，还是要学会诚实的。”

林舒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这几个少年少女，起身进了农家乐他们的房间，然后就看见马翔一脸通红的看着手里的陶瓷卷发棒。

与此同时屋外，高盼青跟着严峫跨上台阶。

高盼青：“我们按你说的那样查了所有学生的手机，果然没发现他们任何一个人给家长打电话——通常这种情况未成年人早联系父母来怼警察了，但这帮孩子怕归怕，竟然都不敢通知爹妈……”

严峫：“人的恐惧分很多种，这四个学生恐惧的对象不是近在身边的绑匪，也不是生死未卜的同学，而是警察，你从谭爽的反应中可以清楚地看出来，她和其他几个学生的希望是一致的：只要熬到申晓奇回来，警察就会撤走，这件越闹越大的事情就算结束了；只要坚持住不告诉家长和老师，他们就不会被骂。”

高盼青：“你的意思是，申晓奇的失踪是这几个学生的杰作？”

严峫：“不一定，可能是他们计划了什么，怕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恶劣，他们的计划已经偏离了轨迹。”

高盼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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