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男人

夜空里，我静静地看着她的脸，想从她的表情里读出更多东西。

周柒玥：学我？我有什么好的。

汪玖：我也不知道，这是一种感觉，家主不让我模仿你，说东施效颦还是东施，可我不服，我就要学，你喜欢跳胡旋舞，我也喜欢，我也学。

周柒玥：怎么学的？

汪玖：跟画学的……还有视频。

周柒玥：他说得没错，没必要学我，我不好。

我们走回营地边上，篝火一闪一闪的，小玖低着头，看起来好像很失落，我揉了揉她那毛茸茸的脑袋。

周柒玥：你想学的，都是我拼了这条命想摆脱的。

她抬起头看我，脸上明显带着不服，眼里写满了倔强，她让我一定要看看她的胡旋舞，紧接着就在我面前跳起了舞。

小玖的舞灵动俏皮，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她就像暗夜里的小精灵，自娱自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舞蹈里。

这种感觉难以形容。

她长得很美，笑意盈盈、开开心心地跳着我最讨厌的舞蹈，每个动作都跟我一模一样，她还长得跟我很像。

我好像看到了我从前跳舞的样子，心口忽然喘不上气，热泪悄悄从眼角滑落。

我现在有一种错觉：我误入了黑工厂，老板把我压榨得只剩一层皮，我丢了半条命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结果我妹妹又一头栽了进去……

我又生气又心痛，还想笑——嘲讽地笑，汪瑾你毁了我还不够吗？

小玖跳完舞后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闪闪发光的星辰。

我摸了摸她的头，跟她说我最喜欢的是她身上自带的特质：简单、纯粹、真诚。

她笑嘻嘻地拉着我坐到沙地上，我们一起坐下来看天空，今晚的天空看不见满天繁星，好像被蒙上了一层灰灰的幕布，小玖却看得出神，仿佛这是最美的画卷。

我一边看着她，一边问她这些年在汪家组织过得怎么样。

她说汪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美好回忆，她是孤儿，9岁进入汪家，家主让她学习各种课程，让她顶着我的脸——戴着人皮面具生活。

那时她还是个孩子，刚开始她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两张脸，后来她渐渐习惯了，渐渐喜欢上了这种角色扮演的感觉。

她对我产生了好奇，渐渐去想：我会怎么生活、会怎么笑……

她说她这一生没什么愿望，就想跟我和家主永远待在一块儿，我们三个人天天去吃好吃的。

她说这话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心里一软，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汗水，没想到她突然转头亲了我一口，不是脸颊，而是嘴唇。

柔软温润的嘴唇如同嫩嫩弹弹的小果冻轻轻落在了我的唇上，我完全呆了，脸颊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

我是在做梦吗？

我居然被人调戏了？！

我平时最喜欢逗人，男生女生都逗，每次看他们害羞，我就会有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现在我居然被她调戏了？

周柒玥：我喜欢男人。

我认真地看着她，想让她看出我的坚定。

汪玖：做爱是什么感觉？

她的眸子微微发亮，一脸好奇，我只觉得脑袋里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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