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旋风少女

破晓前的私语

阁楼里的挂钟滴答作响，时针悄然指向凌晨三点。若白的体温透过潮湿的衣袖传来，林嘉望着少年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心跳声几乎要盖过窗外的雨声。

“这个……”林嘉颤抖着摸出藏在枕头下的电影票根，“和你的手帕暗纹一样。”他的声音轻得像怕惊醒某种易碎的梦境。

若白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伸手接过票根时，指尖擦过林嘉掌心的老茧——那是他无意识抓握栏杆留下的痕迹。“三年前平安夜，我确实和人看过电影。”若白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但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

雷光再次照亮房间，林嘉清晰看见若白眼底翻涌的情绪。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圣诞夜的霓虹灯下，少年将热可可捂在他冻红的手心；雪地里，那人笑着追着他跑，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雾凇；还有临别前，对方将绣着“RB”的手帕塞进他口袋，说“等我回来”。

“是你……”林嘉的声音哽咽，头痛欲裂的感觉再次袭来，却抵不过胸腔里翻涌的酸涩。他突然抓住若白的肩膀，“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

若白反手将人搂进怀里，潮湿的卫衣蹭着林嘉滚烫的脸颊。“因为那晚之后，你出了意外。”他的下巴抵着林嘉发顶，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我找了你三年，没想到再见面，你连我都忘了。”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小了，只剩零星雨滴敲打玻璃的声响。林嘉在若白怀中逐渐平静下来，却在摸到对方后腰的旧伤时再次愣住——那道疤痕的形状，和日记本里素描图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为了救我受的伤？”他仰起头，鼻尖几乎擦过若白的唇。

若白喉结滚动，指腹轻轻擦过林嘉眼下的青黑：“过去的事不重要。”他顿了顿，漆黑的眼眸在暗光中亮得惊人，“重要的是，你回来了。”

晨光微熹时，林嘉在暖意中醒来，身旁的床铺早已凉透。枕边放着块干燥的蓝白格纹手帕，压着张便签，若白遒劲的字迹在晨光中格外清晰：“好好休息，道馆见。”

推开窗，潮湿的风裹着松柏道馆的晨练声扑面而来。林嘉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灯火，将手帕贴在心口。这一次，他终于抓住了记忆的衣角，而那些未说出口的情愫，也在这场夜雨里悄然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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