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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着停车场角落的枯叶打了个旋,杜月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
记忆像被掀开的陈年木箱,散出潮湿的霉味……
十二岁那年暴雨倾盆的午后,她缩在贺家老宅的阁楼里,隔着雕花栏杆瞥见庭院里嬉笑的男孩们,而其中那个总把领带系得很正的少年,是第一个发现自己的……
张肆野:想起来了?
张肆野嗤笑一声,解开西装最上方的纽扣。
张肆野:我记得当时你的指甲缝里全是泥,但是看向每一个人的眼神却像要把所有人吞了似的。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砂纸般的粗糙质感:
张肆野:现在这双眼睛还是没变,恨不得把全世界都踩在脚底下。
杜月歪头打量着车内男人,蓝灰色瞳孔泛起冷光。
她特意垫高的鼻梁和丰唇完美改变了骨相,连夏天都没认出自己,但眼前这人却仅凭眼神就撕开她精心打造的伪装。
指尖传来创可贴的黏腻感,忧虑却渐渐涌上心头,她并不知道张肆野突然找上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张肆野:整容医生该扣钱。
张肆野突然伸手,抬手指了一下杜月的脸。
张肆野:你以为换张脸就能重开人生了?但我记得你们家那老头不是把你扔到国外,不准你回来了吗?
他故意停顿,看着杜月骤然绷紧的下颌轻笑出声:
张肆野:不过也是,都不在意你了,怎么可能还会无时无刻的监管你呢
杜月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创可贴边缘被冷汗浸透,突然远处传来汽车报警器的鸣响,在寂静的停车场炸出刺耳的回音。
片刻后,她忽然笑了,苍白的脸泛起病态的红晕:
Luna:所以你是来特意嘲讽我的?
Luna:但你在张家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呢?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外人。
张肆野盯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记忆里阁楼阴影中的女孩与眼前浑身带刺的Luna逐渐重叠。
他摸出打火机点燃香烟,橘色火光映亮眼底翻涌的暗潮,当年那个小女孩,此刻其实也正用和他如出一辙的眼神,在黑暗中寻找着破土而出的缝隙。
香烟在张肆野指间明明灭灭,烟灰簌簌落在真皮座椅上。
他望着杜月骤然凝固的表情,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笑:
张肆野:那二小姐回来是为了吃你哥哥的喜酒吗?
听到这句话的杜月睫毛剧烈颤动,停车场的灯光透过车窗在她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紧接着便死死咬住后槽牙:
Luna:你在胡说什么?
张肆野:看来二小姐还不知道。
张肆野碾灭香烟,金属打火机在掌心转出清脆的响声。
张肆野:你那位好哥哥,三天前刚和沈家大小姐拍了订婚照。
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杜月泛白的指节继续补刀。
张肆野:不过也难怪,毕竟贺家向来只看得见明媒正娶的继承人。
Luna:所以呢?
Luna:贺家的事早就和我无关了。
在得知贺峻霖已经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的情况后,杜月突然仰头笑了,笑声里带着碎冰般的锋利,她伸手扯下缠着纱布的手指。
Luna:我现在叫Luna,只想过回我自己的生活,所以今后还是请你装作不要认识我比较好。
张肆野:但有件事你应该也不知道吧?
见杜月转身就要离开,张肆野突然开口提高了音量。
张肆野:夏天现在是你哥的女朋友。
话音刚落,杜月便停下了脚步,只见她瞳孔骤缩,精心维持的面具顿时就裂开第一道缝隙。
空气仿佛瞬间结冰,杜月感觉太阳穴突突跳动。
贺峻霖不是已经要订婚了吗?怎么他和夏天现在还是男女朋友?所以贺峻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连串的问题不停的在杜月的脑海中浮现。
杜月扯动嘴角,嘴巴微微开合着,沙哑的声音里却裹着化不开的阴鸷:
Luna:那我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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