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

月桂枝在我掌心留下细小的灼痕，阿波罗突然攥住我的手腕。我轻“啧”了一声。他瞳孔收缩成竖线，像盯住猎物的金雕。

​​“清除神明印记的凡人，你是第一个。”​​

远处海浪声骤然暴怒，但被突然响起的牧笛声切断。赫尔墨斯倒挂在橄榄枝上，蛇杖轻点我的眉心。好歹是故乡的信仰神，我这次没推拒。

【赫尔墨斯介入】

精神+20（当前55/100）

【波塞冬印记暂时封印】

阿波罗松开手时，我腕间残留着日轮状红痕。赫尔墨斯抛来装满葡萄汁的皮囊，酸涩气味让我想起狄俄尼索斯的满月祭。

“不难。”

我另一只手的指尖想要触碰那红痕，但最终还是怕引起什么连锁效应。我没向他们解释我是怎么清除神明印记的，也忽略了我差点被逼疯直接把那块皮肤刮下来的经历。

“我没教别人。”

我垂下的指尖在离红痕三寸处停住，赫尔墨斯突然用蛇杖尾端挑起我下巴。他倒挂的姿势让鬈发扫过你鼻尖，带着松脂与薄荷的混合气息。

​​“聪明的孩子该学会讨赏。”​​

他终于从橄榄树上跳下，翻转蛇杖敲击地面。我腕间红痕突然化作细小的金砂簌簌落下。阿波罗眯起眼睛，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七弦琴，他的手抚上琴弦。

【赫尔墨斯赐福】

存在+5（当前5/100）

【阿波罗产生竞争意识】

病态值+10（当前35）

我看着系统的这个警告，一时竟不知哪有问题。

为什么他会有竞争意识？信仰神向信徒布施恩德似乎很正常。而他……只是我母亲信仰他而已，除了自己命里前十五年受了他庇佑，我们似乎完全没关系。

葡萄汁皮囊突然自动解开，深紫色液体在空中凝成酒杯形状。远处传来醉醺醺的哼唱，林间开始弥漫熟透的无花果香气。

我听得出来，那是狄俄倪索斯的小调。

“谢谢。”我先向赫尔墨斯感恩，随后目光向他们身后的石阶移了移。

石阶在月光中泛着珍珠母的光泽，我目光移向那里的瞬间，赫尔墨斯的蛇杖突然横在我脚前。阿波罗的琴弦发出危险的嗡鸣，七根琴弦映出七种不同的命运线。

​​“你以为通往神王殿的路，”​​

赫尔墨斯又用杖尖点了点我腰间匕首，我又将匕首握紧了。

​​“是凡人能轻易踏足的？”​​

金砂落地的位置长出带刺的茴香草，阿波罗忽然拨动最细的那根琴弦。我后颈一凉，系统弹出新提示：

【阿波罗标记激活】

魔力+10（当前45/100）

“我……”

【命运线干涉】

精神-10（当前45/100）

无花果香气突然浓烈到令人窒息，某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正踩着葡萄藤靠近。

“那我可以不去。”我冷冷地看着方才在我身上落了印记的阿波罗，“我恳请您把标记清除。”

但我的刀尖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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