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

“但是！神使大人，我向克里特人谈判三个月，把他们保下，踏上归途。”我起身，按住赫尔墨斯的手，“然后在回去的路上我们遇到风暴，我不得不再向他祈求，他开出的条件是……我留在亚特兰蒂斯。赫尔墨斯，就结果来看你确实履约了，但是我心里可还是有怨呢。所以……”

“今后也永远庇护特里弗西亚的商人吧？”

赫尔墨斯的手指突然收紧，将我的手牢牢按在他心口的印记上。硫磺烟雾在我们之间扭曲成特里弗西亚商船的轮廓，甲板上站着那年冬天被扣押的船员们模糊的身影。

“你早就知道，”他的声音罕见地失去了轻佻，“那天躲在神像后面的是我？”

系统调出更清晰的记忆画面：12岁的我在刻完涂鸦后，对着空荡荡的神殿狡黠一笑。而躲在阴影中的赫尔墨斯，脸上满是错愕。

火山灰簌簌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他心口的蛇形印记突然分裂成两条——一条缠绕着我的手腕，另一条指向东北方特里弗西亚的方向。

“我履约了，”他松开手，露出印记上新增的船锚图案，“这六年，没有一艘商船遇难。”

远处的陶笛声忽然变了调子，吹奏起商队归乡的曲子。赫尔墨斯拾起掉落的蛇杖，杖尖在地面划出闪烁的航线图——每条安全归航的路线都标记着日期。

“而现在，”他忽然用蛇杖轻点我眉心，“该你兑现‘每天来玩’的承诺了。”

系统界面弹出更新：

【契约条款追加】

赫尔墨斯将持续庇护特里弗西亚商船

（违约惩罚：印记自动失效）

我忽然露出狡黠的笑：“阿斯克勒庇俄斯说过，诡计神的信徒和他的神明一个德行。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现在，你相当于答应了每天有起码一个小时庇护我的时间。我们互惠互利~”

赫尔墨斯的蛇杖突然悬停在半空，他眯起眼睛打量我的笑容，棕色的发梢还沾着峡谷的尘土。

“互惠互利？”他忽然用蛇杖尾端挑起我的下巴，“小骗子，你算计我？”

缠绕在我手腕的蛇形印记突然收紧，系统弹出实时解析：

【契约漏洞检测】

玩家可利用每日1小时获得额外庇护

“冤枉啊赫尔墨斯大人，你算计人类这么多次了，就不能让人类算计一次？”

远处的陶笛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商队驼铃的声响。赫尔墨斯突然凑近，近到我能数清他睫毛上细小的灰尘。

“知道为什么医神这么了解我吗？”他指尖在我掌心画着新的契约符文，“因为他小时候，也这么算计过我。”

系统界面闪烁两下，突然多出个隐藏条款：

【附加条款】

玩家每日需讲1个新笑话

（违约惩罚：听赫尔墨斯讲冷笑话x3）

“他让你吃了特别苦的药？哇哦，真是医者仁心。”我平静地推开他的蛇杖，“神使大人，附加条款的内容好幼稚啊……但是，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决定传送到商业街。你啊……真的让我感觉到，神明是有可能放下傲慢和人类和平共处的。”

“你看，我甚至敢在你面前讲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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