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未被删除的真相

"他们说我是你创造的AI。"陌诚抓住飞旋的齿轮，金属边缘割破手套，露出底下游戏角色的机械骨骼，"但你每次提到怀特时，瞳孔里的数据流会组成他的生日代码。你不是NPC，是..."话未说完，所有镜面突然碎裂成千万片，每片碎片都映出陌诚惊恐的脸，却在他瞳孔里藏着相同的齿轮纹身。

风秩然的恶魔形态轰然倒塌，露出真正的控制室。中央立着刻满倒刺的王座，王座上的人戴着与陌诚同款的齿轮戒指，正在调试神经连接头盔。"恭喜通过考验，我的棋子。"

那人摘下兜帽，竟是现实中本该脑死亡的怀特，他的颈侧爬满数据流纹路，"撒旦的游戏从来不是善恶之战，而是让你在全员恶人里认出——唯一没被污染的，是你藏在谎言里的自我。"

齿轮室顶部裂开，暴雨倾泻而下。

陌诚低头看见自己的双手正在虚实之间切换：左手是游戏角色的机械骨骼，右手是现实中缠着绷带的人类手掌。

怀特抛来记忆核心水晶，里面封存着被删除的真相：车祸当晚，是怀特主动选择留在即将爆炸的实验室，他将意识上传前的最后指令，是让陌诚启动"全员恶人"模拟程序——为了让他在极端环境中突破潜意识防御。

"为什么要骗我..."陌诚的声音混着雨声，水晶碎片划破掌心，现实与游戏的血液在齿轮上绽开双色花，"让我以为所有人都背叛了我..."

"因为真正的背叛者，是你对自己的怀疑。"怀特的数据流触须缠上陌诚的手腕，控制室开始崩塌，"撒旦的考验从不是让你成为英雄，而是让你在满是镜子的迷宫里，认出哪个才是没有戴面具的自己——现在，该醒来了。"

当陌诚再次睁眼，已是在现实中的实验室。神经头盔的警报灯闪烁着绿色，怀特的生命体征监测仪显示着稳定的波动，而他的掌心真的有一道新伤，形状恰似齿轮的纹路。

护士走进来更换输液管，陌诚突然抓住对方的手腕："你袖口的纹身..."话未说完，护士露出歉意的微笑，他这才发现对方瞳孔里有极细的数据流划过——是游戏里"全员恶人"的NPC之一。

"怀特博士说您需要休息。"护士退出房间时，留下一枚银色吊坠在床头柜，正是游戏里Devil的标志。

陌诚颤抖着拿起吊坠，发现背面刻着极小的字母：【当你怀疑世界时，看看自己的眼睛——那里藏着未被删除的真相】。

他冲向实验室的落地镜，在呼吸呵出的雾气里，看见自己瞳孔深处闪过一瞬的数据流，组成的正是怀特的生日代码。

深夜的实验室突然响起异常警报。

陌诚在监控录像里看见，怀特的培养舱出现不明数据流波动，而走廊尽头的监控画面里，有个戴着兜帽的身影正转动齿轮锁——那人袖口露出的，正是游戏里风秩然的齿轮纹身。

他摸向口袋，发现不知何时多了张卡片，正面印着"新人守则第一条：别相信镜子里的自己"，背面是用血写的倒计时：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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