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蕊坐在女主角的位置上,有些踌躇不安,她突然开始后悔,后知后觉自己这样做的危险性,可俞舟已经坐在那张难以形容的椅子上,对一切不适都视若无睹,甚至还能和槐酒有说有笑。
她闭上嘴,低头拨弄自己的手指。
俞舟此时的感觉像在被针扎,皮肤上被硌地密密麻麻疼,尖锐的石子摩擦在身体上,全身重量又压在上面,他细微的皱了下眉。
槐酒注意到他,低头看了眼,俞舟腰很细,白衬衫扎在黑长裤里,此刻腰肢紧绷,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奇怪的情绪划过他心尖。
槐酒思考一秒,在俞舟的视线下吐出一句:“自作自受。”
俞舟:“……”
众人落座,本来不算在其中的音乐控制、场景布置、舞台特效三人也坐在多出三把空白名牌的椅子上。
镜子上多了三条规则,分别在女主角、伴舞①、场景控制的玻璃面前。
俞舟带头将规则念了出来。
1.妆造对于每个演员来说极为重要,它使他们与角色初步共鸣,化妆后你就是角色本身,你会获得等同于角色的特权。
2.有的人生来是灰雀,如果你想飞上高空,就先跨过火焰山吧。
3.场景控制对于氛围把控极为严谨,局部多雨或许会好一点呢。
第一条还能理解,那第二第三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他们想清楚,化妆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进来八个同样青灰皮肤黑血管的化妆师。
化妆期间,槐酒总感觉它有意无意在和自己搞肢体接触,那张僵硬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它化了浓妆,唇极红,像个来索命的。
左边孟蕊享受着化妆师的温柔对待,嘴角抿着浅浅的弧度。
右边俞舟沉默着让化妆师在她脸上画女妆,仔细看他笑的比孟蕊差不了多少。
槐酒:“……”
这两人有病吧。
奇异的是化妆只用的半个小时,但繁复异常,因为有些油彩要涂在身上,每个人都大变样。
槐酒化完就打算起来,结果被化妆师拉了一下,冰冷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力道大的要捏碎他的骨骼。
它用热切又悲凉的视线看着他。
像要说什么,又无法宣之于口。
众人视线都凝聚在这里,槐酒沉默的盯着脸上大紫大红的女人。
“没事,”他冷着脸说,“我知道。”
化妆师神色松动,在同事的推搡下松开了手,留给槐酒五个黑指印,恋恋不舍离开化妆室。
孟蕊盯着槐酒,关切道:“你还好吗?”
“嗯,”槐酒转向俞舟:“跟我去趟洗手间。”
兔子帽疑惑:“去洗手间干什么?”
槐酒:“……”
他想不到这么愚蠢的问题,抛出个极品回答:“他没吃饱。”
兔子帽:“……”
俞舟:“……”
众人:“……”
没人说话,槐酒转身就走,俞舟跟在后面。
两人进了卫生间反锁门,槐酒真是来放水的,他背对俞舟,低头解开腰带,随后就看见俞舟凑了过来。
“你干什么。”
“我有话说。”
“转过去。”
“必须悄悄告诉你。”俞舟贴在槐酒耳边,要他以一种及其怪异的方式释放灵魂,“你觉不觉得孟蕊不对劲。”
槐酒铁青着脸:“对,说重点。”
“一只小灰雀误入大森林,抢走夜莺的场子,被团体报复,是不是这样的故事?”俞舟的吐息回荡在他耳侧,还有股甜甜的味道。
似乎初次见面在衣柜里也闻到过。
“如果女主角被霸凌,那么剧院为什么坐视不理?”
“她为他们带去的是卖艺的利益,而霸凌者带去的是金钱的利益,”俞舟视线顺着槐酒肩膀往下,“薇安剧院门槛极高,进来者不是天资卓绝就是家财万贯,某些自命不凡的身世显赫者怎么能容忍清贫者高于自己。”
他说的有道理,槐酒细想了一下:“化妆师给孟蕊化的是伴舞妆,很明显,不如你的华丽。”
“嗯?我还没看过呢。”
俞舟转身站到镜子前,他底子好的过分,上妆效果真雌雄莫辨,左眼有一道贯穿花纹,与槐酒左眼重叠,右眼下方是一颗星星。
有点像小丑。
槐酒欣赏半天,回过头却看见槐酒已经穿戴好,正紧盯着这个方向。
俞舟有所感应,低下头,就见巨大的玻璃下方溢出红色液体,快要灌满整个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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