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睁眼,却只看见一片漆黑。
"卧槽?我瞎了?"下意识想揉眼睛,却发现胳膊根本抬不起来。四周暖烘烘的,整个人像是被塞进了温水袋里。
心脏"咚咚"狂跳——我该不会加班猝死了吧?我妈那个嘴硬心软的老太太,肯定又要一边骂我熬夜一边偷偷抹眼泪。还有我爸,上个月才嘚瑟自己新染的黑发...
"莫闻晞!你闺女踢我了!"一道洪亮的女声突然炸响,震得我耳膜发麻。
紧接着是"哐当"椅子倒地的声音,有人连滚带爬地扑过来:"宝宝?再踢爹爹一下?"温热的掌心隔着肚皮贴上来。
我浑身僵住。这什么情况?!
"夫人你看,她不动了。"男声委屈得要命,"定是嫌弃为父..."
"少贫嘴!"女人笑骂,突然"哎哟"一声,"这小祖宗,专挑膀胱踹..."
我彻底懵了。这对话信息量太大——
第一,我好像变成了胎儿;
第二,这对傻白甜夫妻是我新爹妈;
第三...我特么穿越了?!
还没等我消化完,外头突然传来丫鬟慌乱的喊声:"相爷!夫人!长公主早产了!"
"什么?!"我娘一激动,腹部肌肉猛地收缩。我在羊水里被挤得翻了个跟头,脑袋"咚"地撞上不知名器官。
"嘶——"我娘疼得直抽气,"这小冤家...凑什么热闹..."
"别怕别怕。"我爹声音抖得不成调,"太医!快去请...等等夫人你别站起来啊!"
一阵天旋地转中,我听见我娘中气十足的怒吼:"莫闻晞你撒手!老娘要去看看阿莹!"
我像坐过山车一样被带着移动,心里疯狂吐槽:这位孕妇女士,您能不能有点自觉?!还有,阿莹是谁啊?!
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在产房外急得徒手掰断门框的丞相夫人,是名女将军。而此刻正哭得鼻涕泡都出来的丞相大人,在史书上有个响当当的名号——"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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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言心!你给我躺下!"莫闻晞看着自己大腹便便还健步如飞的夫人,额头青筋直跳,"你也快生了!"
"阿莹突然早产,我能不急吗?!"林寒衣一手扶着腰,一手拎着裙摆往马车上爬,"她夫君又不在京城,我若不去..."
话未说完,她突然僵住,一股暖流顺着腿根滑下。
"......"莫闻晞盯着地上渐渐扩大的水渍,缓缓抬头,"夫人,你..."
"还愣着干什么!"骆言心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抱我上马车!去公主府!"
于是,当朝丞相抱着自己破水的夫人,在京城主街上演了一出夺命狂奔。路人只见一道残影掠过,隐约听见丞相大人带着哭腔的碎碎念:"别生车上千万别生车上..."
马车内,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羊水破了?!这是要生了?我才刚穿成胎儿没几分钟啊!而且为什么要在马车上?!古代医疗条件这么差,会死人的好吗!
剧烈的宫缩一波接一波,我被迫往产道移动。狭窄的通道挤压着全身,疼得我想骂娘——虽然理论上我正在被生出来。
"啊——!"骆言心的惨叫伴随着马车的颠簸,"莫闻晞!回去我就休了你!"
"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莫闻晞的声音从车外飘来,"但能不能先专心生孩子?!"
"相爷!公主府到了!"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我感觉自己被推挤着前进,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喊声:
"将军也要生了!"
"热水!快烧热水!"
"把屏风拉起来!两个产床!"
恍惚间,我听见隔壁床传来另一个女人的痛呼。那应该就是"阿莹"——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娘亲的闺中密友,当今圣上的嫡亲妹妹,华南长公主——谢莹。她的夫君跟我娘亲都是护国大将军同僚。据说当时司将军这个耿直的汉子直接在御庭上就说求娶华南长公主,弄得满朝啼笑皆非。
"用力啊夫人!看到头了!"
我娘咬牙切齿:"小兔崽子...出来看我不..."
喂!我听得见好吗!
随着最后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猛地被推出产道。刺眼的光线让我眯起眼,随即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哇——"我下意识哭出声,随即僵住。等等,我刚才是不是...
"恭喜相爷!是个千金!"
我被裹进柔软的襁褓,终于看清了这对父母的模样——我爹莫闻晞生得温润如玉,此刻却哭得像个孩子;我娘骆言心满头大汗,眉宇间英气逼人,正虚弱地瞪着我。
"怎么这么丑?"她嫌弃地说。
我:"......"您礼貌吗?
还没等我腹诽完,隔壁床突然传来欢呼:"生了!是个公子!"
"让我看看!"我娘不顾产后虚弱,硬是支起身子。
长公主虚弱地笑着:"言心,我们同日生子,真是缘分。"
两个新生儿被并排放在一起。我歪头看向旁边的小不点——红彤彤、皱巴巴,屁股上还有块明显的青黑色胎记。
"就叫图青吧,"长公主温柔地说,"随他爹姓司,取这个胎记为名。"
司图青。我在心里默念,突然对这个小家伙产生了莫名的亲切感。毕竟,我们可是同一天、同一个屋檐下出生的。
后来我才知道,我爹给我取名莫潼雪,字惊春。为什么司图青只有一个名字而我还有字?因为我那文采斐然的爹坚持"女儿也要有字",而司将军大手一挥:"男孩子没那么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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