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森林的告别与远方的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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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斑驳的光影映在莲华苍白的脸上。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步走向那片被鲜血浸染的空地。

阿黄的尸体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只剩下几根沾着皮毛的骨头，散落在暗红色的泥土上。莲华的喉咙发紧，眼眶酸涩得厉害。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拾起那些残骸，指尖微微发抖。

"对不起……"她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我来晚了。"

她徒手挖开湿润的泥土，指甲缝里很快塞满了泥垢，但她毫不在意，直到挖出一个小小的坑。她将阿黄的残骸轻轻放进去，又用掌心一点点将土掩上。

最后，她在小小的土堆上放了一朵白色的野花。晨露从花瓣上滚落，像是无声的眼泪。

莲华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泥土里，无声无息。这一夜，她经历了太多——死亡、重生、邪神的威胁、残酷的契约……可此刻，她只是安静地蹲在那里，像小时候抚摸阿黄那样，轻轻拍了拍土堆。

"阿黄，好好休息吧。"她低声说，"小桃……我会替你保护她的。"

站起身时，她的膝盖有些发软，但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迈开脚步，朝村子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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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踮着脚张望。

小桃一看到莲华，立刻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红扑扑的脸上满是期待："莲华姐姐！阿黄呢？"

莲华的脚步一顿，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她缓缓蹲下身，视线与小桃平齐，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姐姐看到阿黄了哦。"

小桃眨了眨大眼睛，眼眶已经开始泛红："那……那阿黄为什么不回来？"

"它在森林里交到了好多新朋友。"莲华轻声说，手指轻轻擦掉小桃脸上的泪珠，"它现在可开心了，每天都在森林里跑来跑去。"

"真的吗？"小桃抽噎着，小手紧紧攥着莲华的衣角，"那它是不是……不和小桃做朋友了？"

莲华的鼻子一酸，差点没绷住情绪。她用力眨了眨眼，笑着说："怎么会呢？小桃一直都是阿黄最重要的朋友！"她捏了捏小桃哭红的脸蛋，"只不过森林更适合它，阿黄说它很喜欢在那里奔跑，让你不要担心它。"

小桃吸了吸鼻子，眼泪还在打转："那……那我还能见到阿黄吗？"

"当然能啦！"莲华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得不像话，"阿黄肯定会来看你的！"

小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欢呼一声，猛地扑进莲华怀里："那我要做好多好吃的！等阿黄和它的朋友们来玩！"

莲华笑着抱起她，手臂微微发抖。她隐藏着眼底的悲伤，一步一步朝村子里走去。

——

日本，东京咒术高专。

夜蛾正道手中的针线突然一顿。

他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穿透窗户，望向远方的天空。某种异样的咒力波动——强大、古老、且充满不祥的气息——正在遥远的彼方苏醒。

他放下手中未完成的咒骸，眉头紧锁，迅速拨通了五条悟的电话。

电话响了四声才被接起，但传来的却不是五条悟那欠揍的声音。

"喂？夜蛾老师？"家入硝子的声音懒洋洋的，背景音里还夹杂着打斗的动静和某人的狂笑。

夜蛾揉了揉眉心："悟呢？"

"在跟夏油打架。"硝子淡定地回答，甚至还能听到她嗑瓜子的声音，"我在旁边看戏。"

夜蛾重重地叹了口气："把电话给他。"

硝子懒懒地喊了一声："五条——老师找你——"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紧接着是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回头的声音。两人似乎正处于某种滑稽的僵持状态——五条悟掐着夏油杰的脸，夏油杰扯着五条悟的嘴角，两人的表情扭曲得可笑。

"喂？老头子？"五条悟抢过手机，语气一如既往的欠揍，"什么事啊？我正在教育这个不懂尊老的混蛋呢——嗷！杰你找死是吧！"

夜蛾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我要出趟远门，你给我安分点！还有，出任务的时候记得放【帐】！别又让普通人看到咒灵！"

"知道啦知道啦~"五条悟拖长音调，笑嘻嘻地说，"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这两个小鬼的~"

电话那头传来夏油杰和硝子异口同声的"切"。

夜蛾捏了捏鼻梁，直接挂断了电话。他望向窗外，眉头依然紧锁。

——那个方向，是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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