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安·私生肆虐

凌晨三点十七分，林槭杪蜷缩在坤音大楼玄关处，如今这幅面孔她也不敢再回校吓到室友们，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她脸色惨白。

最新一条私信里，满屏的诅咒字眼像蠕动的黑色爬虫，她颤抖着将手机倒扣在地板上，额头抵着冰凉的瓷砖。门缝突然漏进一线光，木子洋披着件皱巴巴的灰色卫衣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攥着半杯凉透的咖啡。

木子洋KWIN：别点开那些东西。

他蹲下身时，膝盖发出轻微的脆响，声音里裹着未散的困意，

木子洋KWIN：我来吧。

林槭杪这才发现他眼下乌青浓重，连睫毛都沾着细碎的倦意 —— 这已经是他连续第三晚帮她处理这些事。

林槭杪：洋哥你快去睡嘛！

她伸手想夺回手机，指尖却被木子洋轻轻按住。他的手掌带着常年练舞的薄茧，温度透过屏幕传递过来：

木子洋KWIN：再让我发现你偷偷看这些，下次直接没收手机。

指尖刚触到她手腕，木子洋猛地皱眉：

木子洋KWIN：你发烧了？

他下意识用手背贴上她额头，烫得几乎要缩回手。不等林槭杪拒绝，他已经冲向医药箱翻出退烧药，就着饮水机的热水冲开：

木子洋KWIN：药必须喝，觉必须睡，天亮去医院。

林槭杪：马上就好，

林槭杪抱着膝盖缩在角落，脸颊烧得通红，

林槭杪：我想把这些私信理一理，看到它们让我觉得恶心。

木子洋KWIN：说什么傻话？处理私生饭这种事，我不比你专业？

他在沙发上坐下，台灯昏黄的光晕里，能看见他垂落的发丝下紧锁的眉头。林槭杪抱着膝盖缩在角落，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将那些恶意评论逐条截图存档。

木子洋KWIN：这些私生饭真是...

木子洋突然低咒一声，重重按下删除键，

木子洋KWIN：这些龟孙子，真当网络是法外之地？

他转头看向她，眼神里有压抑的怒火，

木子洋KWIN：以后再收到这种消息，立刻转发给我，听到没？

林槭杪咬着嘴唇点头，喉咙像被棉花堵住：

林槭杪：洋哥，你为什么... 对我这么好？

敲击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木子洋盯着屏幕，许久才开口：

木子洋KWIN：你是值得被好好护着的人。

他把冲好的药递到她唇边，

木子洋KWIN：别岔气，先把药喝了，赶紧去睡。

木子洋KWIN：这里交给我。

林槭杪：可是...

木子洋KWIN：我说了，这里交给我。

木子洋不由分说地将她推到公司多余房间，又看着她咕噜完半杯热水。

高烧让意识变得粘稠，林槭杪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替她擦汗，薄荷味的手指抚过额头。

林槭杪：灵超... 我好想你...

她呢喃着往热源里钻，却撞进更紧实的怀抱。耳畔传来混着山东口音的低语：

木子洋KWIN：俺在呢，别怕。

像小时候奶奶摇着蒲扇哼的童谣。

...

晨光刺破窗帘缝隙时，木子洋的衬衫已经汗湿大片。他守在床边整整一夜，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排列着二十多个举报文档。林槭杪裹着毯子醒来，看见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喉咙突然发紧：

林槭杪：你一晚没睡？

林槭杪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看着他因为长时间盯着屏幕而布满血丝的眼睛，心口泛起尖锐的疼，

林槭杪：洋哥，你不用这样... 这些本来是我的事。

木子洋的动作顿了顿，鼠标在举报提交键上悬停了两秒才按下。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弯腰与她平视，指尖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痕：

木子洋KWIN：你不用觉得抱歉，小弟去英国前拜托了要我替他照顾你。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发烫的脸颊，

木子洋KWIN：再说了，你是我的...

他突然噤声，喉结滚动着咽下未说出口的话，

木子洋KWIN：你发着 40 度高烧还惦记这些...我怎么能看着你被这些东西淹没？

木子洋KWIN：没事了，所有能举报的平台我都试过了，明天开始就不会再有这些消息。

林槭杪：可是你...

林槭杪望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被伸手按住头顶：

木子洋KWIN：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信不信我凶你？

林槭杪：你明明自己通告排得满当当...

她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木子洋突然弯腰，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呼吸缠绕在一起：

木子洋KWIN：说什么胡话？你平平安安的，比所有舞台都重要。

木子洋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困倦与坚定，窗外的麻雀突然惊飞，扑棱棱的翅膀声里，林槭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还有他衬衫下同样急促的节奏。

——

黏腻的空气裹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林槭杪攥着便利店塑料袋的手指发白，袋里的饭团被冷汗浸得发软。坤音大楼前的香樟树在风中摇晃，将路灯切割成细碎的光斑，照在五六张扭曲的面孔上。

私生饭：贱人！离灵超远一点！

为首的女孩突然将奶茶泼来，褐色液体在她米色风衣上炸开。人群顿时骚动起来，相机快门声、辱骂声、推搡声混成一团。林槭杪被挤得撞向铁栅栏，后背传来尖锐的刺痛，手机在混乱中脱手摔在地上。

私生饭：灵超出国都是因为你！

她指甲深深掐进林槭杪的手腕，

林槭杪：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让灵超回来？简直是在白日做梦！

林槭杪稳住身形，大声喝道。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林槭杪：灵超是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他的离开，是为了变得更好，可不是因为我！你们这般胡闹，若是他知道了，怕是会觉得自己的粉丝怎么如此拎不清，让他蒙羞！

私生饭：少在这儿装无辜！

扎着双马尾的女孩举着手机逼近，屏幕上是恶意剪辑的视频，

私生饭：你故意逼他离开，就是想独占他！

私生饭：我们每天以泪洗面，他却为了你远走他乡！

私生饭：他说过要带我们去看极光的！

戴金丝眼镜的女生突然哭出声，

私生饭：是你毁了他的承诺！

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啜泣，转眼又化作更汹涌的咒骂：

私生饭：退圈！滚出灵超的世界！让他回来！

不知谁的高跟鞋踩在她脚背上，剧痛让她踉跄着跌坐在水洼里。膝盖擦过粗糙的水泥地，瞬间渗出鲜血。

私生饭：当初就该拍死你这个绊脚石！

有人举起尖锐的应援棒，

私生饭：现在灵超不在，看谁还能护着你！

混乱中突然传来汽车急刹声。木子洋的黑色跑车直接横在人群前，大灯刺得人睁不开眼。他甩开车门冲出来时，卫衣下摆被风掀起，露出半截紧绷的腰线：

木子洋KWIN：都给我住手！

私生饭：李振洋你也来护着这个灾星？

有人尖叫着举起手机，

私生饭：信不信我和这个贱人的事曝光！

木子洋突然笑了，眼底却结着冰：

木子洋KWIN：去啊，

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烫伤疤痕，

木子洋KWIN：顺便告诉所有人，这个疤是替你们灵超DIDI 挡热汤留下的。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混着雨点击打伞面的声音。

木子洋KWIN：你们口口声声说爱灵超，却对他喜欢的人这般恶语相向、大打出手，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爱？这分明是打着爱的旗号，行自私自利之事，比黑粉还过分！

戴金丝眼镜的女生突然冷笑，

私生饭：林槭杪故意在你面前制造偶遇，就是为了离间你和 DIDI！

私生饭：又或许，是你们两个早就暗通款曲、狼狈为奸，就是想把灵超逼死在国外吧！

木子洋伸手挡住砸来的荧光棒，金属管重重磕在小臂上发出闷响：

木子洋KWIN：你们疯了？

私生饭：我们没疯！

为首的女孩突然扯开衣领，锁骨处赫然是用美工刀刻下的 "灵" 字，皮肉外翻渗着血珠，

私生饭：看看！这就是为 DIDI 留下的印记！而你呢？

她将染着奶茶渍的照片甩在木子洋脸上，

私生饭：带着这个贱人四处招摇，破坏我们和 DIDI 的未来！

木子洋KWIN：就凭这个？你们用伤害自己身体的极端方式，来标榜对他的爱，简直荒谬至极。灵超要是看到你们这样，只会觉得痛心。真正的喜欢，不是伤害自己，更不是伤害别人，而是让自己变得优秀，能与他并肩。你们现在这副模样，和他所倡导的正能量背道而驰，还有什么资格自称是他的粉丝？

私生饭：我们当然是粉丝，但这个狐狸精可不是！

林槭杪：够了！

林槭杪眼眶泛红，挣扎着起身，随手抄起路边一根被丢弃的塑料棒，用力挥舞了几下，发出呼呼的声响，

林槭杪：你们要是真的爱他，就该支持他的每一个决定。现在，他选择出国深造，你们却在这里胡搅蛮缠，还妄想通过伤害我来让他回头，这不是爱，是病，得治！

林槭杪：你们以为在网上发些黑帖、私信骂骂人，就能把我击垮？告诉你们，我没那么脆弱！你们这样疯狂的行为，只会让灵超离你们越来越远！

林槭杪一边挥舞着塑料棒，驱赶着那些试图靠近的私生饭，一边继续说道，

林槭杪：你们天天喊着本命，可你们真的了解灵超吗？他努力、上进，对音乐有着执着的追求，而你们呢，只知道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用这些疯狂的举动给他抹黑！

木子洋也在一旁帮腔：

木子洋KWIN：清醒一点吧！你们这样做，不仅伤害了槭杪，也在给灵超的事业拖后腿。要是因为你们的行为，导致灵超被负面新闻缠身，影响他的未来发展，你们担待得起吗？

木子洋KWIN：到时候，你们所谓的守护，就真成了笑话！

木子洋KWIN：所以你们觉得，毁掉他喜欢的人，他就会回来？

私生饭：不然呢？

扎双马尾的女孩尖叫着扑上来，

私生饭：都是因为你，他才把我们拉黑！都是因为你，他再也不发微博！

她被木子洋轻易按住肩膀，却仍在疯狂挣扎，

私生饭：只要你消失，DIDI 就会回来！他说过要永远陪着我们的！

木子洋不想再去理会这群张牙舞爪的恶灵，拉着她往坤音大楼走去。林槭杪虽脚步踉跄，但仍挺直脊背，目光坚定地看向那些私生饭：

林槭杪：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儿，你们要是继续这样疯狂下去，我不会坐以待毙，必定会用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权益。到时候，你们面临的可就不仅仅是道德的谴责了！

说罢，两人转身离去，留下那群私生饭呆立在原地。林槭杪知道，这场与私生饭的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但此刻，她有了木子洋的支持，有了直面一切的勇气。

林槭杪：他们要的不是灵超幸福...

林槭杪突然喃喃道，声音里带着绝望的清醒，

林槭杪：他们要的是独占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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