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弛兴致勃勃地带着林槭杪去见“Sino”的老板,一路上那叫一个慷慨激昂,滔滔不绝地向老板介绍她,,一口一个“姐”喊得超顺口。
老板听了姚弛的介绍很是热情,直接邀请林槭杪在“Sino”驻唱。
老板:槭杪啊,看你在台上的表现,唱歌功底扎实,台风也稳,不如就留在咱们“Sino”驻唱吧,这舞台就是你的专属秀场,保准能让你吸粉无数,成为闪亮大明星!
林槭杪心里虽然很感激这份认可,但还是婉拒了他。
林槭杪:老板,真的特别感谢您的认可,可我目前有些个人情况,实在没办法答应,还望您谅解。
姚弛哪肯善罢甘休,拉着林槭杪在一旁软磨硬泡,和小孩子要糖吃没两样:
姚弛:槭杪,你就答应吧,这机会多难得呀,在这儿唱歌,说不定能开启你音乐梦想的新篇章,成为舞台上最闪亮的星。
实在拗不过他,林槭杪只好对他吐露了藏在心里的顾虑。
林槭杪:实不相瞒,我现在是个孕妇。我这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生命呢,接下来可得好好当我的安胎小卫士,全心全意照顾好这个小家伙,实在没精力长期驻唱啦。不过你这么热心,我真的超感动,等我以后有空,一定还来跟你一起嗨唱!
这话一出,姚弛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睛瞪得老大,满脸黑人问号。说真的,就林槭杪这状态,谁能把她和孕妇联系到一块儿啊!跟姚弛唱歌的时候,那叫一个放飞自我,除了不沾酒,其他方面跟活力四射的小姑娘没啥两样。口红涂得明艳动人,大长裙一穿,身姿摇曳,肚子还没显怀,行动那叫一个利索,完全不像个孕妇,倒像是能上天入地的女战士。
姚弛:这机会多难得,简直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在这儿唱歌,说不定你马上就能开启音乐逆袭之路,成为舞台上最靓的仔,不,最靓的妈!
姚弛:不过你这状态,说你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我都信!
姚弛终于回过神来,惊叹道。
林槭杪:我本来就很年轻啊,我才 23 岁呢!虽然年龄小,但我已经准备好当超级辣妈啦,绝对能把宝宝照顾得无微不至。
林槭杪无奈地笑了笑,回应着他。姚弛又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在他的认知里,女人生孩子大多都在30岁左右,像林槭杪这样23岁就怀孕的,着实超出了他的想象。
林槭杪:我现在可是离婚带球跑呢。不过没关系,我有信心能把宝宝照顾好,也会好好规划我们的未来。
林槭杪心一横,决定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他。
这下,姚弛彻底惊到了极点,他双手 “唰” 地一下抓住林槭杪的肩膀,表情严肃得如同奔赴战场的战士,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后才开口:
姚弛:那以后,我来罩着你们娘俩!我虽说不是什么大款,但绝对能给你们撑起一片天,让你们衣食无忧!
他的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带着一股憨直的热忱。林槭杪忍不住被他逗笑了,这孩子也太实诚,太仗义了吧!
林槭杪:打住打住!咱们才刚认识不久,可别给自己揽这么大责任,我能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
林槭杪:对了,还没问过,你多大了?
林槭杪突然意识到,虽然和姚弛相处了几天,但还没仔细问过他的年龄。
姚弛:我也不记得我生日了。只知道我好像是98年生的。
姚弛微微皱眉,有些无奈地说道。紧接着又反问林槭杪。
姚弛:你生日什么时候?
林槭杪:01年0628。等你哪天想起生日了,咱们可以一起庆祝,以后每年都多一个庆祝的日子,多开心。
姚弛:好啊,那我就0627。咱以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被粉丝铭记,在人生路上一起闪耀,成为传奇组合!
林槭杪:你师父还教过你这句话呐!
姚弛:那可不,我师父可牛了!他就像我的超级英雄,教我唱歌、做人,还给我讲好多好玩的江湖故事,他那些道理,我能记一辈子,用一辈子!
姚弛眼睛瞬间放光,满脸骄傲地说起师父,这几天林槭杪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他口中的师父,就像个隐匿在市井的绝世高手,一生清贫,却用自己的方式,为姚弛传授了无数宝贵的处世哲学。
林槭杪:那你想和我一起回国吗?去找你的师父。你们师徒团聚,那得多幸福啊。
林槭杪:我可以陪你一起回去,路上给你当打气小能手!
姚弛:我...
姚弛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原本挺直的身子也微微耷拉着,说话开始支支吾吾的。
姚弛: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记得我。十年,这时间跨度太大了,人都会变的,我怕回去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的声音里满是犹豫和担忧,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太多东西,他害怕与师父重逢时,记忆中的温暖与熟悉已不复存在,只剩下陌生与疏离。
林槭杪:他当然会记得你,说不定他也在四处打听你的消息,盼着你回去呢!
林槭杪:我能理解你现在的担心,换做我也会忐忑。但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要是你找到了师父,一定要把你们的故事讲给我听。
林槭杪试图安慰他,希望能给他注入一些勇气,让他勇敢地去追寻那份失落已久的师徒情。
姚弛: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还能回去。
姚弛缓缓说道,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段不堪回首的黑暗往昔。刚被卖到国外的时候,他身无分文,连护照都没有,只能冒着生命危险偷渡到这里。那时候,他穷得一年四季就只有身上那一套破旧衣服。和他一起逃出来的同伴,命运都无比悲惨,有几个在刚出逃时就被抓了回去,遭受残酷的惩罚;还有几个在途中因为生病、饥饿或是寒冷,永远地倒在了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再也没能站起来。
最后,只有他拖着半条命,历经千辛万苦,艰难地来到了 “Sino” 的门前,幸运地被老板收留。
这儿的老板对他确实好得没话说,不仅每晚给他安排演出,让他有机会在舞台上展现自己,还管吃管住,解决了他生活的后顾之忧。在这儿的十年,姚弛像一块干涸的海绵,拼命吸收知识,学会了一口流利的德语和英语。后来在老板的热心帮助下,他成功办理了护照和签证,这才在这个陌生的国度站稳脚跟,有了安身立命之所。
林槭杪:后天和我一起回中国吗?我可以帮你一起准备回国的东西,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联系国内的事宜,尽管开口。咱们一起为这次寻师之旅做好充足准备。
林槭杪:说不定还能来个寻师直播,让粉丝们也感受感受这份温暖。
林槭杪看着姚弛,目光中充满期待,希望他能勇敢地迈出这一步,去寻找他的师父,寻找他失落已久的过去。姚弛听到她的话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他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似乎在内心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他犹豫了很久,却始终没敢回应林槭杪。
气氛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的时候,“Sino”老板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他从工作台那边缓缓走过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老板走到姚弛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温和而坚定的语气对他说:
老板:孩子,想回去就大胆去。人生难得几回搏,追寻自己的根,寻找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这是一辈子的大事。这里永远是你的港湾,无论你什么时候想回来,舞台都为你留着,粉丝们也盼着你。去拥抱你的过去,说不定也是在开启新的精彩未来。
老板的话,就像一道光照进了姚弛内心的黑暗角落,让他原本纠结的神情有了一丝松动,仿佛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来自外界的支持与鼓励,也有了做出决定的勇气。
姚弛终于答应了,从他闪烁的眼神中,能看出他对寻找师父的渴望已经战胜了内心的犹豫。他开始滔滔不绝地回忆起和师父有关的点点滴滴。
据他所说,师父是个地地道道的西安人,那一手胡辣汤的手艺堪称一绝,味道浓郁得能把人香迷糊了。尽管他们生活在北京,却只能住在一个与别人合居的破烂小四合院里。那个120平的小院,本就不大,却满满当当住了四户人家。生活条件十分艰苦,大家每天都要挤在同一个茅厕,共用一个厨房。不过,也正是这样的环境,让邻里之间的关系格外亲密,有时四家人还会热热闹闹地围在一起,吃同一桌饭菜,倒也别有一番烟火气。
邻居们都亲切地喊他师父“牛师傅”,久而久之,大家都以为姚弛也姓牛。又因为姚弛笑起来的时候,那灿烂的模样就像初生的太阳,充满了朝气与活力,所以大家便给他取了“牛旭东”这个名字。
而“姚弛”这个名字,是他后来在国外自己取的。他有个英文名“Zeawo”,但在他心里,始终觉得中国人就该有一个富有韵味且好听的中文名。他想到了“瑶池”这个充满仙气的词,便取了“姚弛”这个名字,寄托着他对美好与自由的向往。
——
飞机缓缓降落在南江某国际机场。走下飞机,林槭杪一眼就看到了前来接机的杨女士。之前她就跟杨女士打过招呼,说会带一个男人回来,所以她早有心理准备。可杨女士这人,只要一见到漂亮男人,就热情得不得了,一看到姚弛,立马迫不及待冲上去问这问那。
姚弛显然有些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只能愣愣地站在那儿,脸上挂着他那招牌式的笑容,礼貌地回应着杨女士的问题。
林槭杪:杨女士,咱悠着点呗。驰妹还急着回北京找他师父呢,又不是要在咱家扎根,您这查户口似的,人家都快招架不住啦。
林槭杪赶忙上前,半开玩笑地打圆场,一边不着痕迹地把杨女士往旁边拉了拉,给姚弛解围。
杨女士:哎呀,看到这么好看的孩子,我这心就欢喜得不行,忍不住多问几句嘛。
杨女士笑嘻嘻地说着,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姚弛:哈哈哈,伯母,您也超有气质,一看就是年轻时候的大美人,槭杪这美貌肯定是随了您。
姚弛笑着回应,嘴巴像抹了蜜一样甜,一下子就把杨女士逗得更开心了。她连连摆手说:
杨女士:这孩子嘴真甜。
——
回到家,林槭杪深吸一口气,知道有些事躲不过,索性心一横,决定把肚子里有宝宝的事儿告诉杨女士。
杨女士:你说什么!
杨女士瞪大了眼睛,满满的都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杨女士:该不会是木子洋那个…… 那个家伙干的好事吧?
杨女士顿了一下,差点把 “渣男” 二字脱口而出。
林槭杪:杨女士,别提他了,过去的事儿就翻篇儿了。
林槭杪:这孩子,我决定一个人把他生下来,跟木子洋没关系,他不配。
林槭杪咬着牙,坚定地说道,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杨女士:怎么会跟他无关!
妈妈激动得身体都微微颤抖,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撑开一道痕。
杨女士:怎么能没关系!你要是把这孩子生下来,往后可就是单亲妈妈了,日子有多难,你想过没?以后出门,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你受得了吗?
杨女士情绪激动起来,声音都微微颤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试图让林槭杪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杨女士:到时候,我看哪个正经人还敢要你!
杨女士满脸担忧,目光紧紧锁住林槭杪,像是要把她看穿,试图找到一丝妥协的可能。
林槭杪:没人要就没人要,我又不是为了嫁人活着。这孩子是我的心头宝,要是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我还算什么?我不能让他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被我放弃。
林槭杪毫不退缩,声音清脆响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迸发出来的,眼神里闪烁着母性的光辉与坚定。她挺直了腰杆,尽管身形相较于妈妈略显单薄,可此刻却透着一股强大的气场,仿佛能抵御一切风雨。
杨女士:不行,我必须找木子洋问个清楚,他不能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把烂摊子丢给你!
说着,杨女士迅速伸手拿出手机,不由分说地就打开了通讯录,手指在屏幕上急切地滑动着。
林槭杪:不要!求您了,别再跟他有任何牵扯,我跟他早就一刀两断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林槭杪惊恐地叫出声,对于那个男人,她真的不想再有任何牵扯。从得知他欺骗自己的那一刻起,林槭杪就觉得他们之间的缘分已然彻底断绝。在维也纳的那次踩雪,她甚至已将其当作与他的最后一面。
可还是晚了一步,电话已经拨了出去。那边,传来木子洋懒洋洋的声音:
木子洋KWIN:喂?伯母。
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像是刚结束一场高强度的工作,正松松垮垮地瘫在沙发上。
杨女士:喂!
杨女士:你个……
杨女士满腔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混蛋” 二字差点脱口而出,可话还没说完,林槭杪心急如焚,慌乱中对着手机狠狠一点,挂断了电话。
她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杨女士:你别拦我,今天这事必须有个说法!
杨女士彻底急红了眼,声音都在颤抖,她伸手还要去抢林槭杪手里的手机,母女俩拉扯在一起,气氛剑拔弩张。
可是这一点上,林槭杪绝不服输。
林槭杪:您冷静点,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做主,这孩子我生定了!我不想再因为别人的看法,放弃我最珍视的东西。这孩子是无辜的,他有权利来到这个世界。
林槭杪眼眶里含着泪,可眼神依旧坚定,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无比坚决,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着杨女士的心。
杨女士:你怎么这么倔!你从小都听话,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你这是要把自己毁了啊!
杨女士的声音也哽咽了,音调不自觉降低,眼神里满是不解与痛心,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固执的女儿,感觉自己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林槭杪:就是因为我一直太听话,这次我想为自己活一回,为我的孩子活一回。妈妈,求您理解我,支持我这一次。
林槭杪声音放软,近乎哀求,她伸手拉住妈妈的手,眼里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就是倔强地不肯落下。
杨女士:别的事儿都好说,可这事儿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以后带着孩子受苦,被人戳脊梁骨,我这当妈的心疼啊!
杨女士甩开林槭杪的手,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她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要把所有的担忧与无奈都挥散。
林槭杪:我不怕苦,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能不要我的孩子。他是我的命,谁也别想让我放弃他!
林槭杪近乎歇斯底里地喊道,此刻的她,浑身散发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像是要和全世界对抗。她怎么能仅仅因为他人的眼光,就放弃她肚子里这个鲜活的小生命呢?这个孩子,他还未曾看过初升太阳的万丈光芒,未曾领略过浪漫夕阳的绚丽余晖,未曾见识过维也纳的绝美风光,未曾见过瓦蓝大海的波澜壮阔……
杨女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这是犯糊涂!
杨女士突然提高音量,抬起手,作势要打林槭杪,可手举到半空,又停住了,她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抖,眼神里满是痛苦与挣扎。
林槭杪:您要打就打吧,我都这么大了,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摆布的小女孩了。我有自己的想法,有保护孩子的决心。
林槭杪挺直身子,毫不畏惧地直视妈妈的眼睛,眼神里的倔强仿佛能穿透一切,那坚定的目光让杨女士心里一震。
杨女士:我绝不允许这个孩子成为你的累赘,影响你的一辈子!
杨女士一边说着,一边猛地伸手,用力推了林槭杪一把,那股力量带着无尽的愤怒与绝望,林槭杪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撞到身后桌子尖锐的边角,生死攸关之际 ——
姚弛:不好意思啊,我正好渴了出来找水喝,这是咋了?
姚弛听到动静,赶紧从房间里冲出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林槭杪。他一脸茫然,看看林槭杪,又看看杨女士,搞不清状况。
林槭杪:杨女士,我明天就和姚弛去北京,我不会再回来了。
林槭杪:我要靠自己,给孩子一个安稳的家。
林槭杪站稳身子,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看着杨女士,一字一顿地说道。此刻的她,眼神里透着决绝,脸上虽有泪痕,却难掩那股独立与坚强,就像一只羽翼渐丰的雄鹰,准备挣脱束缚,飞向属于自己的天空。
她还无法理解杨女士那些看似强硬、实则饱含着深沉爱意与担忧的举动。
多年之后,当她历经生活的风风雨雨,尝遍人间冷暖,或许才会明白,此刻的自己,虽然勇敢无畏,却也带着年少轻狂的幼稚。可那又怎样呢?在成为母亲的那一刻,她的人生就已被重新定义,为了孩子,她愿意披荆斩棘,哪怕前路荆棘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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