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黑瞎子笑着点头，算是承认了解雨臣的说法，“所以我们要做的事看似很深奥，其实很简单，只需要破掉戏法的机关。这可是你擅长的事。”

“按照你的说法，这里倒像是个魔术现场了？”

“犯罪的手法和魔术非常类似，魔术师想隐藏自己的戏法，杀人的人想要隐藏的也无非是三点，动机，手段和不在场证明。只要方法对了，将杀人现场变成大型魔术也不是什么难事。’

解雨臣笑了笑，笑声显得非常不合时宜，所以他立即用力咳了一声。“第一次看你断案还是军区大院那次，这次你有头绪了么，齐青天齐大人？”

黑瞎子配合的播摇头，手指却在伤口上竖插着的匕首上指了指，“对手没有隐藏凶器，说明他对自己的手法非常有自信。”

他接着道：“整节列车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密室，除了尸体外我们没有看到任何人，对方的依仗显然比正常的凶杀案难得多。”

解雨臣听着黑瞎子的分析，没有任何突破点，却看到他一脸轻松，便问：“你已经有想法了。”

“对，但我不想说，因为我没办法印证准确性，所以不打算搅乱你的灵感，说不定你想的才是正确答案。”黑瞎子笑，“我很看好你哦，解老板。”

“我对自己的信心，都远没有你对我的信心大，哪来的依据。”解雨臣根本不接招，将问题重新扔了回去。

“因为你是局外人，既然这是专门针对我设下的局，你可能会比我看到更多的东西。”

解雨臣蹲在那，视线从几具尸体上扫过。像是在验证黑瞎子说的真实性一样，“那么我得纠正一件事，刚刚我说你是包青天，但我们更像福尔摩斯和华生。”

黑瞎子就笑，拍了拍解雨臣的肩膀扶着他站起来，“那我就给你加加油，指望着你能努力写出来一本侦探小说，加油，‘小花’生朋友。”

看着黑瞎子倚靠着车窗抽烟，解雨臣的视线在黑瞎子和尸体间来回游移。他突然感到一阵心神不宁，刚刚那股怪异又反胃的感觉重新涌了上来，不知不觉间眉心拧成与黑瞎子一致的折痕，“和德国那起案子，是同一批人做的么？”

“少扯，”黑瞎子吐了个烟圈接着就笑，“那批人早死的死，老的老了，你以为长生之人是地摊货，便宜的到处都是？”

“在我这么短的寿命里，至少见到了两个，看起来已经挺不值钱了。”

“那只能说明你运气不错，毕竟买到我就是赚到。”

解雨臣只笑着摇头，刚才蹲了太久，双脚一阵酸麻，他跺了跺脚，让蚂蚁攀爬的感觉从脚部上传到整条腿，“先来讲讲你在德国的故事吧，齐尔摩斯先生？”解雨臣倚着墙壁，用一种绝对不会舒服的姿势站立着，由他做出来，却生生显出几分优雅。他的语气听着莫名的有些好笑，但绝不是挖苦。

黑瞎子则没忙着接话，他拿着那把匕首，走去割开了离他最近的一具尸体的胸膛，那副对外科医生来说稍嫌大的匕首在他的手中如同手术刀一样灵巧，尸体的切割手法明显受到过绝对优异的医学专业体系的培训。他叹口气，紧接着回答：“如果可以省略那些我饱受摧残和折磨的部分的话，我们就聊聊吧。”

解雨臣没有发出笑声，可是此时上扬的唇角足以出卖他的心情，“看在现在情况紧急的份上，你可以保留到我们从这里脱险之后再讲给我听。”

“从这里脱险？”黑瞎子顿了片刻，“那可不太容易。”

“我以为这些年来，我们经历的‘不容易’够多了。”解雨臣没跟着蹲下去看，只是从距离稍远的地方望过去，看的并不清晰，“有什么发现？”

“如果你想要新发现的话，没有。如果你希望看到相同的‘旧东西’，”黑瞎子摇了摇头，“也没有。”

“也就是说，他们的死因的确是被切割开动脉而死。”

点多茶外伤大用盟了，连解到的行为都里得有

解雨臣明显有些遗憾，他看到颜色新鲜的内脏，黑瞎子说的没错，非常明显，并没有烧焦。“我还以为突破口是命案现场。”

听见他的话，黑瞎子立即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

“怎么？”

“我不是专业人士，所以我不知道列车的电力还能供给多久？”黑瞎子挪开视线后又立即扫了眼棚顶的灯，“也许在找到突破口之前，我们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解雨臣立即领会到了他的意思，如果在他们寻求到生路之前，电力率先被掐断，那么这场游戏将会提前宣告终局，因为他们一定会被冻死在这严苛的冰雪世界中。在破解谜题之前，当务之急是否是先找到供电系统，来作为他们生还的保障？

“或者在电力耗尽之前，找到突破口？”

“太冒险了，”黑瞎子摇头，“高温也会让我们的判断力流失的越来越快，耽搁得越久，形势越不利。那我们就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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