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跄着站稳身子,胸口还残留着无妄那一掌的灼痛。灵月一把扶住我,她的指尖微微发抖。
“你疯了?”她瞪着我,“那家伙可是洪荒里最恐怖的存在之一。”
我没说话,只是缓缓握紧拳头。刚才那一刻,我确实感觉到了体内某种力量在苏醒,但它太陌生,太狂暴,像是随时会把我撕碎。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铁和小七一前一后冲了过来,脸上写满了疑惑和紧张。
“老大,到底啥情况?敌人呢?”
“走了。”我淡淡道,“但麻烦才刚开始。”
灵月皱眉:“我们必须立刻回去清风观,召集大家商议对策。”
我点头,转身朝山门方向疾行。一路上没人再说话,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还有我体内偶尔窜过的那股炽热气息。
议事厅里已经点起了灯,火光摇曳,映得每个人的脸都忽明忽暗。
除了灵月、阿铁、小七,还有几位一直与我交好的师兄弟也来了。他们虽然修为不高,但在关键时刻从未退缩。
“说吧,现在什么情况?”阿铁率先开口,嗓门大得像打鼓。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简要讲了一遍,包括无妄提到的位面裂隙,还有他想让我成为容器的事。说到血脉觉醒时,厅内一片死寂。
“所以……你是被选中的?”小七瞪大眼睛。
“我不知道是不是‘被选中’。”我摇头,“但我体内的力量,确实不一样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一个师兄低声问。
“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另一个接口,“玄风那边还没处理完,现在又冒出个无妄魔尊,这日子没法过了。”
“先不说那些大人物。”灵月环视众人,“眼下最要紧的是清风观的安全。玄风既然敢公然对我们出手,就说明他背后有人撑腰。而且——”她顿了顿,“无妄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他的目标是你,君玉,但他留下了一句话:‘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这句话让所有人脊背发凉。
“我觉得我们得先搞清楚,玄风到底跟谁勾结。”阿铁咬牙,“这家伙最近动作频繁,明显不是一个人在搞事。”
“没错。”我说,“而且我们要防备新的威胁。无妄虽然暂时退了,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可能是在等我彻底觉醒,或者……等我犯错。”
“那我们就别给他机会。”小七握拳,“主动出击!”
“不行。”我摇头,“我们现在情报太少,贸然行动只会暴露自己。”
“那就守着?”阿铁皱眉,“可咱们这点人,真要是打起来,顶得住吗?”
“未必守得住。”我沉声道,“但我们必须守住清风观一段时间,至少等我弄明白体内的力量。”
“那要不要请长老们帮忙?”有师弟提议。
“不行。”我语气坚定,“玄风能在门派里横行这么久,说明上层早就有问题。我们不能轻信任何人。”
气氛越发凝重。
“我觉得应该分头行动。”灵月忽然开口,“一部分人留在清风观加强防御,另一部分人出去收集情报。尤其是关于玄风背后的势力,还有无妄魔尊的动向。”
“这个主意不错。”阿铁点头,“我和小七可以去外面探路。”
“我也去。”灵月看向我,“你在清风观闭关修炼,我帮你盯着外面的动静。”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好。”
“那我留下。”一位师兄自告奋勇,“我可以联络其他可信的弟子,提前布置防线。”
“我也留下。”另一位附和,“万一玄风带人杀回来,咱们得有人能顶住。”
“很好。”我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大家记住,这次行动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暴露身份,更不要轻举妄动。”
“明白!”几人齐声应道。
“对了。”我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枚银色符牌,“这是我在狐族时得到的护命符,能短暂屏蔽神识追踪。你们轮流使用。”
灵月接过符牌,轻轻摩挲了一下:“这东西有点奇怪……好像跟我的符牌有些共鸣。”
“是吗?”我看了她一眼,“那你带着吧。”
讨论持续了很久,直到夜深,大家才各自散去准备。
我站在议事厅门口,望着天边那轮残月,心中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无妄说得对,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而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君玉。”灵月走到我身边,声音轻柔,“你真的打算去找那个所谓的‘隐秘力量源头’?”
我点头:“如果不去,我们就永远不知道真相。”
她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那我就陪你一起去。”
我侧头看她,嘴角微扬:“当然。”
就在这时,一阵异样的风掠过,吹动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
我猛地回头,只见大厅角落的一盏灯突然熄灭。
不对劲。
那盏灯……是从里往外熄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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