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猫的角度

彼得蹲在窗台上，尾巴尖有节奏地敲打玻璃，月光把他瞳孔里的竖线染成冷银色：“猫科动物的领地意识刻在基因里。彼得家族的庄园有片玫瑰园，我常蹲在墙头看园丁修剪花枝——直到某天发现，那些带着露水的剪刀，也会剪断流浪猫的胡须。”

他舔了舔爪子，肉垫上的旧伤疤凸起成小块粉色肉球：“他们用掺了镇静剂的牛奶喂我，却在我昏迷时往项圈里装追踪器。有次我撞破管家虐待松鼠，第二天就看见捕兽夹埋在蒲公英丛里，铁锈味混着花生酱的甜——那是专门给信任人类的蠢货设的局。”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彼得突然转头盯着苏瑶瑶的眼睛，瞳孔因情绪收缩成细针：“枪响的前一秒，我正用爪子替他们的小女儿够回挂在树上的风筝。子弹擦过掌心时，我闻见那个总给我梳毛的女佣，口袋里藏着‘动物实验申请书’——原来在他们眼里，会开冰箱的猫和会说话的狗，都该被钉在实验室的标本台上。”

他跳下来时，白大褂下摆扫过地板上的猫抓板，露出底下藏着的旧照片：幼年期的虎斑猫蹲在玫瑰丛里，爪子边躺着半块没吃完的马卡龙，背景是戴礼帽的男人举着猎枪笑。“猫不会原谅背叛。”彼得用指尖碾碎照片边缘的金箔，“但我学会了用人类的礼仪递手术刀，用他们的语言说‘请帮我拿一下止血钳’——这样当他们赞美‘这只猫真聪明’时，永远猜不到我口袋里装着能销毁实验数据的病毒。”

苏瑶瑶摸着他掌心的疤痕，触到凸起的纹路像道细小的闪电。远处传来阿豹训练时的嘶吼，混着消防斧劈开木板的声响。彼得突然用脑袋蹭她手腕，猫薄荷香水味里混着若有若无的硝烟：“现在每当我给人类做手术，就会想起庄园里的玫瑰——带刺的花才能活下来，会说谎的猫才能拿到手术刀。”

月光爬上他耳尖的绒毛，彼得望着窗外的城市灯火，尾巴卷住女孩的手指：“不过你知道吗？上周给那个彼得家族的小女儿做心脏手术时，我故意在她胸口缝了只隐形的猫爪纹身。等她醒来，说不定会想起，曾经有只虎斑猫，用爪子替她挡住过一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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