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消息

蝶儿的指尖在课桌上敲出细碎的节奏，那是蝴蝶振翅频率转化的“安全代码”。她望着窗外的教师办公楼，月光给每扇窗户镀上银边，某间办公室的窗帘后，闪过一截松鼠尾巴——那是教自然课的张老师，上周刚用爪子扒开了卡在下水道的流浪猫。

“人类老师有17位，”她用指甲在桌面刻下细小的标记，“剩下的……”她突然凑近苏瑶瑶耳边，发梢的荧光粉落在女孩手背上，“数学组的王老师是猫头鹰，每次晚自习都会用夜视能力替我们检查有没有躲在树后的危险；美术组的陈老师是变色龙，她的调色盘底下藏着给受伤鸟类的愈合药膏。”

苏瑶瑶想起王老师总在作业本上画猫头鹰表情包，陈老师的围裙上永远沾着莫名的绿色颜料——现在才知道，那是变色龙皮肤的保护色。“还有食堂的刘阿姨，”蝶儿继续说，“她是蜜蜂变的，你觉得她熬的粥为什么总带着甜味？因为她偷偷在米里掺了能增强免疫力的蜂王浆。”

远处的操场传来夜枭的叫声，变成人形的猫头鹰正用翅膀夹着教案走过。苏瑶瑶数着蝶儿刻下的标记，突然停在倒数第二道：“这个是……”“门卫老陈，”蝶儿的声音突然放轻，“他是狼变的，你注意过他总在黄昏时绕着教学楼巡逻吗？那是在标记领地，防止其他变异动物闯入。”

她掏出小镜子补口红，镜面映出走廊尽头的身影——老陈正用爪子（现在是人类的手）给流浪猫倒牛奶，藏在袖口的毛发在月光下泛着银灰。“至于李星星老师……”蝶儿转动着口红，膏体芯子里露出半截蜜蜂翅膀，“她办公桌抽屉里有本《人类与动物友好相处指南》，第37页夹着张和流浪猫的合照，那只猫的眼睛和彼得医生一模一样。”

苏瑶瑶的心跳突然加速，想起李老师总在她作业本里夹薄荷糖——那是彼得用来缓解化疗恶心的配方。窗外，变成人形的蝴蝶们正用翅膀拼出“安心”的图案，荧光粉落在她课本上，像撒了把会发光的标点符号。

“记住，”蝶儿合上镜子，镜片上凝着的水雾里隐约可见蝴蝶翅膀的纹路，“别追问老师们的‘动物形态’，就像他们从不拆穿你书包里的狗粮和猫罐头。”她起身时，裙摆扫过地面，漏出几颗萤火虫——那是用来给熬夜复习的学生提神的。

苏瑶瑶望着教师办公楼的灯光，突然明白为什么每次考试失利，总有老师“恰好”路过讲笑话，为什么下雨天总有“顺路”的老师撑伞送她回家。原来在这所学校里，人类与非人类的界限早已模糊，每个微笑、每份关怀，都是跨越物种的温柔契约。

“谢谢你，蝶儿。”她轻声说，指尖抚过桌面上的刻痕，那些标记不再是简单的数字，而是一颗颗跳动的星星——有猫头鹰的智慧、蜜蜂的勤劳、狼的守护，还有无数说不出名字的温暖。远处，真正的星星开始闪烁，某颗流星划过夜空时，她仿佛看见所有老师的影子重叠，既有人类的温柔，也有动物的本能，共同织成一片不会下雨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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