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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挽音的指尖在怀表背面的字迹上摩挲了三遍,游艇的颠簸让她险些撞进傅承洲怀里。男人伸手扶住她腰际,掌心的老茧擦过她衬衫下摆,却在触到她瞬间僵硬——她后腰处有道月牙形疤痕,正是十二岁那年他替她挡酒窖坍塌时留下的。
“老宅的警报系统我上周刚黑进。”傅承洲收回手,从西装内袋摸出枚银色钥匙,齿纹间还沾着陈年木屑,“第三排书架的机关需要逆时针转三次,1998年你偷偷在地下室养的那只瘸腿猫,总把鱼干藏在书架夹层。”
裴挽音抬眸看他,发现他睫毛在晨光里投下的阴影正微微颤动。记忆突然漫上来:那个暴雨夜,她抱着浑身湿透的三花猫撞开地下室铁门,傅承洲正在煤油灯下研究巴菲特的《价值投资》,抬头时镜片上凝着水雾,却第一时间扯过西装外套给小猫取暖。
凌晨六点,黑色轿车停在裴氏老宅雕花铁门前。藤蔓爬满哥特式尖顶,门廊的铜灯还亮着,像只永远醒不过来的眼睛。傅承洲将手枪塞进她掌心,枪柄处刻着她名字缩写“WY”——那是他十八岁生日时,用第一笔股票收益定制的。
“监控盲区在西侧蔷薇墙。”他压低声音,指尖划过她耳垂,“当年你翻墙逃学去参加黑客比赛,我在下面垫了十床羽绒被。”裴挽音忽然转身,发簪险些划过他喉结:“所以你现在能精准算出,从翻墙到地下室需要十七秒?”
男人轻笑,忽然扣住她手腕疾走。蔷薇刺划破她袖口,在小臂留下血痕。地下室的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时,她听见傅承洲陡然屏住呼吸——第三排书架前,赫然躺着具白骨,指骨间还攥着块带血的工牌,“裴氏药业研发部 陈淑兰”。
“当年负责销毁镇静剂原料的药剂师。”傅承洲踢开地上散落的注射器,靴尖停在墙角焦黑的硬盘残骸前,“有人用王水腐蚀过硬盘,但...”他忽然蹲下,从骷髅颈骨间拈起片烧不化的芯片角,“固态存储的核心模块还在。”
裴挽音的指甲掐进掌心。陈淑兰是母亲最信任的下属,车祸前三天曾往她书包塞过颗薄荷糖,糖纸背面写着“别碰红色药瓶”。她俯身拨开白骨旁的灰尘,发现地砖上有用指甲刻的倒计时:“离新药上市还有47天...他们在赶在抗癌药审批前灭口?”
傅承洲忽然按住她肩膀,将她抵在书架后。头顶传来地板吱呀声,是父亲的拐杖声。裴挽音屏住呼吸,闻见男人身上浓重的龙涎香——和母亲临终前病房里的气味一模一样。拐杖声在正上方停住,她听见父亲对着电话冷笑:“顾氏想吞掉抗癌药数据?告诉他们,傅家的小崽子当年能给裴夫人提供原料,现在也能让裴挽音死在实验室事故里。”
怀里的傅承洲突然浑身紧绷,掌心的冷汗浸透她衬衫。裴挽音抬眼,看见他喉结滚动,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暴戾。父亲的脚步声渐远后,他忽然扯断领带,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烧伤疤痕——那是三年前裴氏药业仓库大火,他为抢出实验室数据留下的。
“他们在抗癌药里加了和当年镇静剂相同的成分。”傅承洲的声音像碎玻璃,“临床试验的志愿者已经出现幻觉症状,而数据一旦上市...”他忽然抓起骷髅手上的工牌,金属夹片划破指尖,“陈淑兰死前想告诉我们,原料就藏在新药的辅料表里。”
裴挽音摸出手机拍下芯片残骸,忽然听见老宅正门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傅承洲拽着她冲向密道,却在推开暗门时顿住——密道尽头的石壁上,用红漆画着和顾氏二少袖口相同的藤蔓纹身,藤蔓中央是串数字:20180723。
“母亲车祸的日期。”裴挽音的声音发抖,指尖抚过还未完全干涸的漆痕,“他们在警告我...”话未说完,傅承洲突然将她扑倒在地,子弹擦着她发梢打进石壁。顾氏的狙击手从二楼窗口探身,她却在枪响瞬间看清对方耳后胎记——是当年给母亲推镇静剂的护工。
“走!”傅承洲拽着她狂奔,怀中的硬盘模块硌得她肋骨生疼。晨光从密道通风口漏进来时,她忽然想起母亲教她的摩斯密码,用指尖在他掌心敲出:“地下室的猫叫阿初”。男人脚步猛地踉跄,她看见他侧脸滑下滴泪,在晨光中碎成八瓣。
凌晨七点,两人躲进废弃的药业仓库。傅承洲扯下衬衫包扎她臂上的伤口,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品。裴挽音望着他后背的烧伤疤痕,忽然伸手按住他心脏:“当年你为什么要给我母亲提供致幻原料?”
男人身体瞬间僵硬,喉结在她掌心滚动。远处传来警笛的轰鸣,他忽然低头,嘴唇擦过她耳垂:“因为裴氏药业的老狐狸们,用你的命威胁我父亲。”他握住她手腕按在自己左胸,“这里面,有颗用你母亲研发的心脏支架,2018年我在瑞士做的手术。”
裴挽音瞳孔骤缩。记忆突然撕开缺口:十四岁那年,她在父亲书房听见争吵,“傅家那孩子的心脏病等不了了!”“那就用裴夫人的实验品!”她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桌角——正是后来留下月牙疤痕的地方。
“所以你母亲发现后,坚持停用那款原料。”傅承洲的指尖划过她疤痕,“但他们怕秘密泄露,制造了车祸。而我...”他忽然从西装暗格掏出注射器,淡蓝色液体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一直在用自己做实验,想证明原料的致幻性可以逆转。”
裴挽音接过注射器,看见标签上的日期:20250512——正是今天。仓库外传来重型卡车的轰鸣,她忽然笑了,将注射器扎进他手臂:“那就让顾氏和裴氏看看,我们怎么用他们的毒药,造出救人的药。”
男人闷哼一声,抓住她腰际的手却渐渐收紧。裴挽音摸出手机,将芯片残骸的照片发给助理:“把这个和抗癌药辅料表做交叉比对,重点查东莨菪碱的衍生物。”她抬头时,看见傅承洲眼底泛起细碎的金光,像极了童年时他们在阁楼看的那场流星雨。
“等这件事结束。”他忽然低头,嘴唇几乎贴上她额头,“我带你去看极光,在芬兰的玻璃屋里,用傅氏生物科技的全部股份换你一句‘原谅’。”裴挽音挑眉,指尖划过他喉结:“不如用瑞士银行的账户密码换?毕竟...”她忽然贴近他耳畔,“我刚查到,顾氏二少的离岸账户,昨晚向你父亲的私人医生转了笔巨款。”
男人轻笑,忽然咬住她耳垂厮磨:“我的裴总,什么时候学会黑进国际刑警的数据库了?”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裴挽音推开他,从废墟中捡起块带血的工牌——正是陈淑兰的。背面用指甲刻着:“原料药在B12仓库”。
傅承洲已经掏出手机下单无人机侦察,却在看见她将工牌塞进胸口时顿住。裴挽音扯下颈间的珍珠项链,将珠子一颗颗塞进砖墙缝隙:“这是新的拖延术,等顾氏的人进来,会以为我们还在玩猫捉老鼠。”
男人忽然搂住她腰,在她耳边低笑:“不如我们玩点刺激的?”他掏出打火机抛向空中,火光照亮仓库角落堆积的易燃化学品。裴挽音挑眉接过打火机,在火苗即将熄灭前按下:“炸掉这里,他们就再也查不到原料药的证据。”
爆炸声响彻天际时,傅承洲抱着她跃出窗外。漫天火光中,她看见他眼底倒映着自己扬起的嘴角,忽然觉得这把火,烧尽了二十年的恩怨情仇。怀里的硬盘模块硌着心脏,她知道,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当抗癌药的数据公布,当傅氏生物科技的实验成功,当老宅地下室的监控硬盘被修复,那个藏在藤蔓纹身背后的终极BOSS,终将露出真面目。
而她,裴挽音,从来不是任人摆弄的棋子。她是执刀的人,要在这盘药业迷局里,剜出腐烂的根,再种上带刺的玫瑰。至于身边这个男人...她勾住他脖颈,在爆炸声中轻咬他下唇:“傅承洲,下次再用自己当实验品,记得先告诉我——我怕来不及救你。”
男人眼底翻涌着狂澜,却在此时听见手机震动。裴氏药业的内部系统发来条加密信息,发件人:陈淑兰。傅承洲瞳孔骤缩,点开附件的瞬间,裴挽音看见屏幕上跳出段监控录像——母亲临终前的病房,顾氏老爷子和自己父亲正往输液管里注射淡蓝色液体,而站在阴影里递注射器的人,赫然是傅承洲的父亲。
作者有话说:作者没什么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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