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实验室

清晨五点，林渊拍了拍变异豹的脑袋。

这畜生昨晚被夏霓喂了半只烤鼠，此刻正蹲在院墙上舔爪子。

他转身时，战术背心的金属扣蹭到门框，发出轻响。

“走了。”夏霓把军刺别进腿侧，背包里的炸药包撞得哐当响。

她身后跟着赵铁山，老兵腰间别着改制的霰弹枪，枪托磨得发亮。

最后是韩飞，缩着脖子裹紧冲锋衣，眼镜片上蒙着层白雾——他说实验室温度低，得防着仪器结霜。

陈阿九塞来半袋压缩饼干，油星子蹭在林渊手背：“后墙狗洞让水泥封了，往左边第三根电线杆子那绕，我十年前藏过块石板。”

林渊点头，把饼干分给夏霓。

变异豹突然压低身子，喉咙里滚出低吼——东边天空刚泛起鱼肚白，陆沉据点方向飘来股焦糊味，像是什么东西烧着了。

“走。”他扯了扯夏霓背包带，四人猫着腰钻进巷口。

废弃工厂区比想象中荒凉。

锈迹斑斑的广告牌砸在路中间，上面“XX制药”四个字掉了两个，只剩“制”字歪歪扭扭挂着。

赵铁山踢开块碎砖，露出半截生了绿苔的下水管道：“味儿不对。”他抽了抽鼻子，“像福尔马林。”

韩飞的眼镜突然滑到鼻尖：“是实验室排风系统。”他指着远处半塌的仓库，墙根下长着丛一人高的野蔷薇，“那底下有地窖。我在旧资料里见过结构图，入口在蔷薇丛正中央。”

夏霓抽出军刺，三两下砍断藤蔓。

腐烂的花瓣扑簌簌掉在她军靴上，露出块刻着十字的青石板。

赵铁山用枪托一撬，石板“咔”地翻起，霉味混着冷气“呼”地涌上来。

“我先下。”林渊摸出战术手电，光束扫过陡峭的铁梯。

系统界面突然亮起——“检测到病毒母株信号，距离30米”。

他手指一紧，手电光在墙上晃出残影。

实验室比想象中完整。

金属货架上码着玻璃罐，罐子里泡着灰扑扑的组织块；电脑主机还亮着小红灯，屏幕上跳着乱码。

韩飞冲过去，指甲抠开主机箱：“备份硬盘！猎隼计划的核心数据在这！”

林渊的系统弹出新提示：“任务：获取猎隼计划档案（进度1/1）”。

他刚要说话，头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皮靴碾过碎砖。

“有人。”夏霓把军刺咬在嘴里，反手拽过韩飞塞进货架后面。

赵铁山已经架起霰弹枪，枪口对准楼梯口。

脚步声越来越密。

林渊眯起眼，系统界面浮起红点——七个，正从地窖入口往下挪。

为首的那个生命值条最粗，左臂缠着黑布，是陆沉的贴身保镖老黑。

“撤。”林渊扯了扯夏霓衣角，“往负三层走，韩飞你带硬盘。”

韩飞抱着主机箱后退，后腰突然撞在金属台上。

“咔嗒”一声轻响，墙上的电子屏“滋啦”亮起，红色大字刺得人睁不开眼：“实验室自毁程序启动，剩余时间：10分钟。”

“操！”夏霓骂了句，军刺在货架上划出火星，“谁碰的？”

韩飞的眼镜裂了道缝：“我、我撞到了紧急制动按钮……”

林渊拽着他往走廊跑，系统界面疯狂闪烁：“检测到爆炸源，建议路线：左拐第三间储藏室，通风管道可通向地面。”他踢开储藏室的门，锈死的合页发出尖叫。

夏霓把炸药包砸在管道口：“我先上，赵叔你托韩飞！”

自毁倒计时跳到5分钟时，四人挤进通风管。

金属管壁震得嗡嗡响，林渊能听见后颈的汗毛被烤焦的声音。

夏霓在前头用军刺撬开最后一块挡板，阳光“唰”地灌进来。

“跳！”她先翻出去，落地时滚了两圈。

赵铁山把韩飞推上来，自己最后爬出来。

林渊刚要跟，身后传来“轰”的巨响——实验室第一层炸了，气浪掀得通风管直晃。

他摔在草地上，嘴里全是土腥气。

夏霓把他拉起来，军刺尖还滴着血：“老黑那伙人被埋底下了。”

赵铁山拍了拍韩飞后背：“硬盘保住了？”

韩飞把主机箱抱得更紧：“保住了，保住了……”

林渊擦了擦脸上的灰，突然顿住。

百米外的断墙边，站着道熟悉的身影。

沈璃的白大褂沾着血渍，怀里抱着狙击枪，正盯着他。

她平时冷得像块冰，此刻眼尾却红得厉害，像是刚哭过。

“沈璃？”夏霓也看见了，“你怎么——”

林渊没说话。

他摸了摸腰间的绳套，金属扣还是凉的。

系统界面突然跳出一行字，他没看清。

风卷着灰尘扑过来，沈璃的影子在他视网膜上晃，像团烧得不太旺的火。

不祥的预感从后颈爬上来，比刚才的爆炸气浪还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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