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荒唐,众诸侯国群起而攻之,自此礼崩乐坏,天下纷争不休。
随着楚国正统血脉被屠尽,王畿安京成了中原强国北魏的国都,残余的楚国旁氏退至江南称王,东陈是近夷族的一个民风剽悍的诸侯国,军事实力虽强,却为其他两国所鄙视,称其为东蛮野人,民未教化。
诸侯混战,天下乱了将近两百年,最后天下三分,各占一角,北魏综合实力强悍,占据最有利的北方,临海一带三面环海,背靠最宽的峘山山脉,多平原,地理位置得天独厚。
南楚有皇族血脉,争霸师出有名,聚集大批文人墨客,靠着世族大家把持江南一带,土壤肥沃,是天下最大的粮食产地,出了名的富饶。
东陈,临近夷族,常年被扰,由此使其民风剽悍,女子若是勇猛,亦可为将帅,其地势复杂,有最险峻的山脉,最广阔的沙地和最辽阔的草原。
东陈几乎全员皆兵,却不善农事,不爱商科,是三国中最弱小的一个,若不是夷族那个大麻烦太恼人,其他两国早就把它灭掉了,但这种境况却在一人到来后得到了巨大的改善,短短七年时间,从“两国鄙陈”到“闻陈师而溃逃”,谢渊居首功。
谢渊,陈国相国,二十入陈不过五年便官至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陈文王的力举之下,大刀阔斧改革旧制,扫除沉疴宿疾,保战兴农,促进国商,使陈国短短数年奇迹般崛起,真正成为雄距一方的大国。
如今陈国蒸蒸日上,正是稳固新政,在天下展露头角的好时机,却不想天意弄人,陈文王在此时病危,陈王太子与谢渊积怨颇深。
天色将暮未暮,飞絮般的小雪至此时已成鹅毛般的大雪。
天色愈暗,谢渊又回到亭内,轻敛衣袂,骨节分明的手拿起煨在火上的酒壶,到了两杯,一杯拿在手上,一杯置于对面。她握着酒杯也不喝,漫不经心地转动着,垂眼沉思。
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打破的亭中的宁静,是她从小跟在身边的老仆郑伯。
郑伯从小就是谢渊家的仆人,平时做事严谨,极为守礼,没有主人家的传唤,绝不会冒冒然打扰,今日这番模样,定是发生了大事。
郑伯步伐急切,面色焦急,走近谢渊还未说话就扑通一声跪下,面目含泪:“公子,陈王薨了,陈王太子即将继位,您与陈王太子结怨颇深,照他睚眦必报的性子,绝不会放过您,咱们还是早做打算,尽快离开陈国吧!”
谢渊来陈国不过短短数年,根基尚浅,陈文王在时,欣赏她的才华,给予她许多权利,她倒不必惧怕陈国贵族及其它两国给她施绊子,却不曾想,意外来得如此突然。
陈文王突发疾病,没几天就药石无医,即将就位的陈王太子与她结怨颇深,谢渊为使新法深入人心,曾力荐将触犯新法的陈王太子下放边疆历练,太子太傅管教不力一并处罚。
谢渊放下酒杯,扶起郑伯,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微微一笑,轻声道:“郑伯无需多虑,我自有办法。”
是了,他服侍的公子可是云泽谢家举世无双的谢六公子渊,少时即有神童之名,十六岁入朝,风光无限。
曾少年意气鲜衣怒马,驭烈马架满弓百步穿杨,曾踌躇满志朝服绶带,傲群雄战朝臣搅弄风云,却不想朝堂诡谲多变,人心难测,一招之差,整个谢氏陷入灭族之灾,她也只能被迫远走陈国。
几息之间,陈王太子亲卫已至门外,不巧,领兵之人正是因太子触犯新法而被施以髡刑的太子太傅楚涵。
门童踉踉跄跄前来禀报,谢渊依旧坐在亭中赏雪品酒,郑伯站在一侧,明显还是有些心神不宁,看见门童如此慌张,呵斥道:“你的礼数呢?何事需如此慌张…”
“无碍,郑伯,府外来人我已知晓,你去将人领进府吧。”
谢渊打断了郑伯的训斥,挥退门童。
“郑伯,等会你就去将府里的下人尽数遣散,随后你带好金银细软去城南二十里外的庄子上等我,路上切记小心行事,莫节外生枝。”她说话时不疾不徐,轻声脆耳,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郑伯以为公子愿避一避陈王太子的锋芒一如在南楚之时,连连称好,退去安排。
郑伯离开后,谢渊一口饮尽杯中温酒,在动荡难安的谢府中一人怡然自得地端坐在亭内品酒。
“好戏正要开始...”
风起,她轻声的呢喃转瞬消散。
放下杯子,谢渊起身迈步走入庭院红梅之中,步履轻缓,寒风拂过宽袍,几瓣红梅落在肩头,她亦不曾拂落,一派从容,哪有半点离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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