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铜镜的蜂鸣声刺得林小茶耳膜生疼，掌心的荧光绿血像活物般扭动着爬向镜面。

那些血液接触铜锈的瞬间，镜中浮现出新的猩红小楷：【支线任务：获取柳如嫣贴身玉佩（0/1）】。

床底的描金漆盒突然发出"咔哒"脆响，七颗暗红药丸在盒中自行滚动，排成箭头形状指向窗外。

"休想......"她攥紧灼伤的右手，脓血从指缝渗出滴在砖地上。

青砖缝隙里钻出几株半透明的彼岸花幼苗，触到血滴立刻疯长。

右腿冻疮毫无征兆地爆裂，绿色脓液喷溅在墙面，那些腐蚀出的孔洞恰好组成与镜框相同的缠枝纹。

剧痛让她蜷缩成虾米状，喉间涌上铁锈味的腥甜。

漆盒最深处那颗近乎黑色的药丸开始跳动，仿佛在引诱。

当第三波疼痛沿着脊椎窜上来时，她终于抖着手抓起药丸。

药丸入口化作冰凉的黏液滑入喉咙，手腕内侧随即浮现出细小的彼岸花纹。

寅时的梆子声从远处飘来，林小茶用漆盒里的乌木簪将枯发挽成宫婢常见的双螺髻。

簪头毒蜂的复眼在黑暗中泛着幽光，翅翼纹理里渗出淡绿色毒液，沾到皮肤却变成胭脂色的守宫砂。

铜镜映出的人影已是另一副模样——蜡黄脸色配着微肿的眼皮，任谁看都是个操劳过度的粗使宫女。

御花园东南角的积雪下埋着冻僵的毒蜂尸体。

林小茶蹲在假山后借着整理扫帚的动作观察三十步外的凉亭。

柳如嫣正在核对百花宴流程，腰间玉佩随着她盖章的动作不断晃动。

正午阳光穿过玉佩的瞬间，地面上突然浮现出与冷宫墙砖如出一辙的咒文。"聋女！这边还没扫！

"管事嬷嬷的呵斥惊得她浑身一颤。

低头快步经过凉亭时，玉佩反射的光斑恰好落在她手背上。

皮肤下的彼岸花纹突然发烫，亭中传来柳如嫣的惊叫——那枚羊脂玉佩竟在她手中剧烈震颤起来。

勤政殿的玄铁剑在鞘中发出龙吟般的嗡鸣时，楚明昭正在朱批上落下最后一笔。

墨汁突然在宣纸上晕开成彼岸花形状，他按住无风自动的剑柄，剑身映出的虚影里，冷宫方向的天空正泛着不祥的绿光。

申时的斜阳将柳如嫣寝宫的朱墙照得如同血染。

林小茶借着送浣衣局布料的由头靠近窗棂，袖中毒蜂簪的尾针已沾满香炉灰。

当值的宫女突然被唤去前院，她趁机将簪尖探向悬在窗边的玉佩。

炉灰簌簌落在玉佩上的刹那，那些隐藏的咒文如同被烫伤般浮现出来。

林小茶的瞳孔骤然收缩——咒文间隙里浮动的，分明是她入宫时的生辰八字。

铜镜里的机械音突然在脑内炸响：【警告！

暴君感应阈值突破50%】

身后传来靴底碾碎冰碴的声响，她本能地转身，装满热水的铜盆"哐当"砸在地上。

蒸腾的白雾中，玉佩表面的咒文正扭曲成三年前巫蛊案卷宗上的笔迹。

三步外的石榴树下，有个黑影正将手按在腰间刀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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