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荆棘与契约

第四节:并肩作战

"成功了！"她突然喊道。蒙眼布被取下后，她看见自己的十指指尖都冒出了细小但完美的荆刺，没有一滴血流出。

赛拉斯的表情罕见地出现了波动："天才般的进步速度。你母亲当年也..."

他的话戛然而止。伊莱恩敏锐地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情绪："你刚才说没见过我母亲。"

"我只说'听说过'。"赛拉斯迅速恢复冷静，"天快亮了，我们该走了。"

伊莱恩刚要追问，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赛拉斯的声音变得遥远。她看见——

金色长发的女人站在荆棘丛中，背对着她。女人脚下，黑色的藤蔓如活物般蔓延，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生命。

"伊莱恩..."女人转过头，露出一张与她七分相似的脸，"别相信鸦神的使者..."

幻象突然消失。伊莱恩发现自己跪在地上，赛拉斯正紧张地拍打她的脸颊。

"血脉记忆回溯。"他皱眉道，"你看到什么了？"

伊莱恩犹豫了："我母亲...她警告我不要相信你。"

出乎意料，赛拉斯没有否认："艾琳夫人有充足的理由不信任雷文克劳家族。但现在是477年，很多事情已经改变。"

他扶起伊莱恩，动作意外地轻柔："血脉记忆有时会误导。你母亲看到的，是二十年前的我父亲。"

伊莱恩想问更多，但一阵急促的鸦叫声打断了她。赛拉斯脸色骤变："警戒鸦被触动了。审判庭找到了这里。"

两人迅速收拾行装。就在他们即将冲出洞穴的瞬间，伊莱恩突然拉住赛拉斯："等等。如果...如果我尝试主动使用能力呢？"

赛拉斯眯起眼睛："现在？"

"你说过最危险的敌人是自己。"伊莱恩深吸一口气，"但如果我能控制它，就能成为武器。"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赛拉斯权衡片刻，点了点头："记住，能量像水流，不是洪水。"

伊莱恩闭上眼睛，回想着训练时的感觉。这一次，她没有压抑那股力量，而是引导它流向双手。温暖逐渐变成灼热，但她咬牙坚持着。

当第一个审判官冲进洞穴时，迎接他的是两道鞭子般的荆棘藤蔓。藤蔓精准地缠住他的脚踝，将他倒吊在半空。

"漂亮。"赛拉斯吹了声口哨，同时掷出三枚鸦羽镖，解决了后面两个敌人。

伊莱恩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这次没有血腥的爆发，只有精确的控制。她能感觉到藤蔓如同自己肢体的延伸，随时可以收回。

"别太得意。"赛拉斯拽着她冲出洞穴，"这只是开始。"

他们在树林中狂奔，身后是愤怒的吼叫声和猎犬的狂吠。阳光开始穿透树冠，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们人太多了！"伊莱恩喘息着说。

赛拉斯突然停下，将她推到一棵巨大的橡树后面："那就解决带头的。"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银色鸦羽，低声念了句什么。鸦羽立刻化作一道银光射向追兵队伍最前面的那个黑袍人。

黑袍人甚至没来得及尖叫就倒下了，胸口出现一个碗口大的洞。其余追兵顿时乱作一团。

"高阶审判官..."赛拉斯冷笑，"总是最容易杀的，因为他们从不相信自己会死。"

伊莱恩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这也是契约能力？"

"不。"赛拉斯拉起她继续跑，"这是雷文克劳家的祖传技艺。"

他们一路奔跑到一条湍急的小溪边。赛拉斯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伊莱恩紧随其后。冰冷的溪水瞬间浸透衣服，但有效地掩盖了他们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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