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双月之争

第二节:苍白低语

这个信息如同一桶冰水浇下。伊莱恩想起阿斯特拉纯白的眼睛，与苍白女士如出一辙...

"那罗夏..."

"哦，那个可爱的黎明之子？"苍白女士歪着头，"他还蒙在鼓里，真以为自己在执行神圣任务呢。"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危险，"就像他父亲一样天真。"

伊莱恩心头一震："你杀了罗夏的父亲？"

"当然不是。"苍白女士的指尖划过伊莱恩的脸颊，留下一道冰凉的触感，"是阿斯特拉动的手。当发现无法控制这位前任黎明之子时，她毫不犹豫地割开了他的喉咙。"

她挥手唤出一幅画面：年轻的罗夏站在血泊中，怀中抱着一个金发男人的尸体，眼中的光芒一点点熄灭...

"够了！"伊莱恩打断幻象，"你想要什么？如果只是来炫耀你的残忍，那——"

"我想要你自愿回归。"苍白女士突然严肃起来，"每一次转世，我们的力量都在减弱。这一世，你甚至无法控制最基本的荆棘形态。"她指着伊莱恩的手，"看看，连维持精神连接都在消耗你的生命。"

伊莱恩低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手正在变得透明。不仅是手，整个身体都开始像烟雾般飘散。

"时间到了。"苍白女士叹息，"下次见面，希望你能更明智些，我的半身。记住，阿斯特拉的净化仪式会真正杀死你——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完全占据这具身体。"

她凑近伊莱恩即将消散的耳边，轻声道："去找那个鸦神男孩。只有他能暂时保护你...虽然他的目的同样不纯。"

白色空间开始崩塌。伊莱恩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最后听到的是苍白女士意味深长的告别：

"顺便一提，他们两个争风吃醋的样子真可爱，你不觉得吗？"

现实如重锤般砸回感官。

伊莱恩发现自己跪在圣泉边，全身被汗水浸透，双手死死抓着水池边缘。银色匕首掉在一旁，已经融化成了一滩液态金属。手环重新闭合，但表面布满了裂纹。

整个大厅一片死寂。她艰难地抬头，看到阿斯特拉大主教僵立在几步外，纯白的眼睛瞪得极大，额头中央的"第三只眼"正渗出黑色液体。女修士们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只有罗夏还站着，光剑出鞘，脸上是难以形容的震惊与恐惧。

"你...你连接了她..."阿斯特拉的声音变得扭曲嘶哑，"愚蠢的女孩！现在她找到你了！"

大主教突然抽搐起来，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仿佛在与无形的敌人搏斗。她的白袍被渗出的黑液污染，额头上的眼睛完全睁开，露出里面血红的瞳孔。

"罗夏...快..."阿斯特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杀了她...趁我还控制得住..."

罗夏的光剑指向伊莱恩，却在剧烈颤抖。他的目光在她与阿斯特拉之间来回扫视，脸上血色尽失。

伊莱恩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连接苍白女士的消耗远超想象，她的视野边缘开始发黑，四肢如灌了铅般沉重。最后的意识里，她看到罗夏的光剑转向了阿斯特拉，而大主教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啸——

黑暗吞噬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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