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撑着伞往外走去,表面不动声色,实际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娟儿!
当初这么叫他的只有姐姐!
只是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心底传来反驳的声音。姐姐当初不是说要投胎转世吗?
可就算投胎转世,算下来姐姐现在也只有十五岁吧?怎么可能是尤月?
谢危心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燕临整个人都泡在热水中,对尤月的心声充耳不闻,此时他的思绪早就飘向了燕家如今的处境,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尤月。一想到如今燕家的处境,他明白自己理应与尤月保持距离才对,可是,每念及此,内心便被恐惧填满。他对尤月太了解了,深知若是真的将她推开,那便是彻底断绝了所有可能,再无转圜之机!
沐浴过后,燕临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交替着燕家的状况与尤月的身影,种种思绪交织缠绕,让他一夜辗转难眠,直至天色渐明。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尤月再一次乘坐马车去了宫里。并为长公主沈芷衣呈上了礼物,只有姜雪宁例外,然而,沈芷衣不在意这些,甚至将这些礼物任由姜雪宁挑选!
对于此事尤月没有任何意见,如长公主所说,给了她就是她的,她想送给谁都可以!但别人就不这么想了,看薛姝的眼神都快化成刀子了,偏姜雪宁就是看不见!
公主与伴读们上课的地方是在奉宸殿,伴读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
都各自找到各自该在的位置坐下。
以左边为尊,左手第一排是长公主的位置,被空了出来,右手第一排被薛姝占据。
左二是宝樱,右二是姚惜。
左三是尤月,右三是方妙。
左四是姜雪宁。
这座位本是按照家世分的,大家心里都没什么好不满意的,只是等长公主沈芷衣一来,平衡就被打破了。
因为沈芷衣想和姜雪宁亲近,所以特意拉着她来到薛姝面前:“阿姝,想跟你商量件事儿。”
薛姝也不想在这件小事上丢了颜面,便在沈芷衣开口之前主动道:“便让姜二姑娘坐我的位置吧,如此殿下也好与姜二姑娘多些相处。”
周宝樱见状主动说道:“薛姐姐做我这里吧!”说着拿了点心盒子就往后面去。
【哎呀,到我了到我了,这最后面的位置才是最佳吃瓜看戏的位置好吗?我乐意的很!不用长公主开口,我自提!】
谢危咬牙切齿,让你来伴读的,不是来吃瓜看戏的!当初姐姐也没有这个毛病啊!
燕临扶额,她这看戏的毛病怎么就是改不了啊!那是皇宫不是戏台啊!
尤月:“宝樱妹妹,你坐我这儿,我坐后面就好!”
周宝樱:“啊?这怎么好意思……”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坐在后面偷吃点心的!
长公主满意的点头:“以后就这么坐吧!宁宁,快坐!”
姜雪宁:“哦,好!”
姜雪宁又转头看向尤月,她明明记得尤月此人是个掐尖要强的,怎么会主动让坐呢?
她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尤月,有些疑惑的皱眉,尤月原来是长这样子吗?她有些记不清了,还有,上一世的时候虽然尤芳吟是她的贴身侍女,但尤月最后怎么样了她也着实不知道!
姜雪宁突然咬了咬唇,反正,尤月上一世与燕临一定没有任何关系!
过了片刻,谢少师从殿外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书童。
众人起身问安:“见过先生。”
“不必多礼,坐下吧。”
谢危和众人一同落座,两名书童分别给大家发放书籍。
在她们翻看的时候,谢危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今日是第一课,料想殿下与诸位伴读对先生们还不熟悉,也不曾提前温书,所以谢某与先生们商议今日先不上课,主要让大家了解一下,这后半年要学些什么内容。”
尤月翻看着书本,心里比较满意!
【果然是这些课程内容,少师大人,我要为你点赞!】
谢危:谢谢!
燕临:阿月好像对上课内容比较满意!
尤月是最不耐烦学习什么女戒、女德的。之前小时候她就磨着老爹,所以她从未学过那些洗脑的玩意!
【哇哦!刺头一号出场,谢先生,接招吧!】
谢危与燕临同时想到一个词:幸灾乐祸!
“学生有一事不明。”
“请讲。”此时谢危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又恢复正常。
薛姝便大胆道:“家父曾言,天下之古乾坤分明,阴阳有序,男子立于外,女子主于内,泾渭分明不应有改。政论乃是男子才该学的。请恕学生冒昧,先生学冠天下,却编撰出如此课本,来教我等女儿家,是否有些于礼不合?”
尤月看着谢危的眼神都冷了下来,忍不住缩了缩,此时谢危的气场十足,比姜雪宁的威压强了不知多少倍!
只听谢危道:“谢某也有一事不明,太后出生薛家,当年平南王之乱时,太后坐镇宫中临危不乱,指挥大局,方有今日之治。那敢问薛姑娘,太后所凭借的是女戒、女德,还是这书中的东西。”
“可是家父还说过……”
“薛大姑娘,谢某知道翰林院众夫子与薛家关系匪浅,但你记住,此处不是定国公府,薛姑娘若都不愿学,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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