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1日,农历六月十二。
二月红的灵堂内,一片素白。白色的帷幔在微弱的风中轻轻摆动,烛光摇曳不定,仿佛也在为这位曾经名动一方的人物哀伤。
九门的人陆续前来,他们的表情凝重而肃穆。张日山穿着一身深色的长衫,步伐沉重地迈进灵堂,他望着眼前二月红的牌位,往昔的种种在脑海中浮现,这个曾经一起同生共死的好友,如今却天人永隔。他缓步上前,在牌位前,手中持着三炷香,深深地鞠了三躬,眼神中满是悲痛与不舍。
无二白手摇折扇,可是今日那扇子却未曾打开过,他恭敬的弯腰三鞠躬,看着二月红的棺木,暗自叹息。
众人沉默着,只有偶尔响起的低低啜泣声。
哀乐阵阵,众人林立在这灵堂之中,他们知道,从这一天起,这个世界上再无二月红的身影,只剩下那些关于他的传奇故事在人们的口中相传。
“小九爷,夫人节哀。”祭拜之后,一群人慢慢从小九爷和夫人面前走过,一脸哀伤的说道。
“多谢。”解雨晨和温晴纭站在一侧,身着白色孝服,一脸木然的看着一个个人从面前走过,机械的鞠躬回礼。
一直到晚上,吊唁的人都离开了,温晴纭和解雨晨跪在蒲团上,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小声絮叨着。
整整一夜,解雨晨一动不动的跪着。
翌日清晨,东方渐白。
“阿晨,去看看师父吧!”温晴纭看了一眼时间,轻轻握了握解雨晨的手,轻声说道。
再晚一会儿,就该盖棺了,以后就见不到了。
听到温晴纭的话,解雨晨回神,停下机械烧纸的手,手撑着地,动了动已经完全僵硬的腿,踉跄着想要站起来。
“阿晨,慢点!”看着一脸慌乱的解雨晨,温晴纭一脸心疼的扶住他,声音沙哑的提醒道。
“师父!”解雨晨在温晴纭的搀扶下,踉跄着走到棺木前,认真的看着里面的师父,像是要把人牢牢记在心里。
“盖棺!”司仪高声喊道。
解雨晨手扶着棺木,没有动静。
温晴纭看着解雨晨一脸失神的样子,轻轻握住他的手,慢慢掰开,“阿晨。”
棺盖缓缓合上,二月红的面容逐渐消失在眼前。
鞭炮声响起,开始出棺。
二月红的葬礼,是一场整个长沙城都为之黯淡的仪式。
葬礼当日,天色阴沉,厚重的乌云仿佛承载着所有人的哀伤,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上空。长长的送葬队伍,宛如一条蜿蜒的白色长龙,从二月红的宅邸一路向城外的墓地延伸。
走在最前面的是身着素衣的乐者,哀乐声如泣如诉。那沉闷的鼓点,像是每一下都敲击在人们的心间;呜咽的唢呐,吹奏出无尽的悲戚。棺材被众人抬着,每一个抬棺者的脚步都透着沉重,他们小心翼翼,仿佛怕惊扰到棺中沉睡的人。棺木上精致地雕刻着二月红生前喜爱的花纹,却在这白茫茫的葬礼氛围下透着一种清冷的凄美。
解雨晨抱着遗像走在棺木前面,温晴纭陪在他身边。九门的兄弟跟在后面,表情冷峻,但紧握的双拳泄露了他们内心的汹涌澎湃;有的则干脆垂着头,默默抽泣。城墙上、街道边,密密麻麻站满了前来送行的百姓。有许多老人抹着眼泪,喃喃讲述着二月红过往的善举,当初是他们在樱花鬼子手里护下长沙,这是天大的恩情;年轻人一脸敬重与怅惘,他们从长辈的讲述里知道二月红是传奇的人物,而如今传奇落幕。
尘土飞扬的道路上,送葬队伍走过,路边洁白的纸花被风吹得四处飞舞,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呼呼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二月红一生的波澜壮阔和无尽的遗憾。
一行人很快到了墓地,就在二爷夫人旁边。
很快棺材下地,开始动土,一锹一锹的土撒在棺木上,逐渐掩盖住黑色的棺木。
随着鞭炮声响起,安葬仪式结束,九门的人陆续告辞离开。
最后只剩下解雨晨,温晴纭和张日山,以及暗地里的张麒麟。
“日山爷爷,好久不见。”解雨晨跪在墓碑前,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冷冷的说道。
“小花爷,节哀顺变。”张日山站在解雨晨身后,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声音低沉的说道。
“我挺好的,师父去陪师娘了,他应该是高兴的。”解雨晨手上的动作不停,神色深沉的说道。
“你——”张日山看着解雨晨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日山爷爷,你是佛爷的人,还是张家的人呢?”解雨晨将最后的纸钱烧完,站起身目光咄咄的看着张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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