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爪悠生上了赛场才发现一脸茫然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一个糸师凛
在和U20比赛中与他配合默契彻底摧毁对手的前锋不知道是不是和兄长糸师冴谈过了的原因,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但碰到足球又陡然恢复那股谁挡杀谁的气势
前不久的队友现在变成了对手,孤爪适应良好,和士道一次次与糸师兄弟组合厮杀
很痛快的比赛
前锋们几乎如臂驱使,每一次跑动都会带起新的灵感
赛后休息时,糸师冴一边小口小口的喝水,一边打量着那群横七竖八地拉伸完瘫在那里的少年们
糸师冴:凛
糸师凛:…做什么?
糸师冴:孤爪和我说了些事,我一直想找你谈谈
糸师凛:啊,是精神分裂吗?我会去看的,不用你多管闲事
糸师冴转头看向一边神情平淡的弟弟,记忆中的婴儿肥早就褪去,少年脸部的线条愈发锋利起来,像是刚出鞘的刀,轻易就能将人划伤
糸师冴:抱歉,我说了很过分的话
糸师凛:…?
糸师冴:「我的人生不需要你了」
糸师冴顿了下,他不太适应这样将话摊开了说,但比起这样的不适应,他更害怕某天只是一个不留神,他的弟弟就会永远离开他
糸师冴:这句是气话,当时我认为你在挑衅我,让我很不爽,所以失了理智
“他出现了幻觉,我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但锋利的剪刀对着他的脸,如果我慢一步就会捅穿他的眼睛”
多恐怖啊
只是一次不经意的错过而已,他就差点失去了他完整健康的弟弟
如果孤爪没有恰巧撞上,他等到的或许就不是那场精彩的比赛,而是弟弟躺在血泊中冰冷的尸体
糸师凛……尸体……
好恐怖,恐怖得他快要疯掉了
哪怕是现在,糸师冴想起孤爪的话还是感到毛骨悚然
如果失去凛,他会变成什么样?
糸师冴无法想象
从出生就被血脉联系在一起的凛对冴来说是和足球同等重要的东西
被世界评为十一杰的天才中场闭了闭眼,努力稳住了情绪,在那双熟悉的绿松石色的瞳的注视下张了张嘴,脱口的语调藏着怎么也无法克制的颤抖
糸师冴:…对不起
明明说过哥哥到死都会站在你那边的,却偏偏成了伤害你最深的人
精神分裂症,幻觉,自残
简短的三个词组反反复复在脑袋里闪现,将所有的理智全都击溃
糸师凛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他其实很早很早就习惯了
习惯了看不见尽头的等待,习惯了将那份时时刻刻刺痛他的爱扭曲成恨逼着自己前进
他期待了很久很久的、来自糸师冴的回心转意,此刻呈现在他面前时,带了的竟不是大仇得报的兴奋
那是种积攒了无数岁月的痛,由最初的一点一点的刺痛,酸楚,麻木,哀恸缓缓地扩散开,不知不觉中沁入到五脏六腑,最后变成了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反而感觉不到疼了
只是好像某个地方破了口,风不停地往里灌,冷得他只想发抖
他想问糸师冴在西班牙发生了什么,想问糸师冴为什么放弃了他们的梦想,想问糸师冴和他在U20赛场站在对立面成为敌人时有没有那么一瞬的后悔
可到最后,蓝色监狱名副其实的NO.1前锋只是张了张口,小心翼翼地挤出了自己的问题
糸师凛:哥哥没想抛弃我吗?
强撑着的冷静破碎,总被理智填满的眼睛流下泪
糸师冴:那种事我从来没想过,凛
糸师凛小小的、心满意足地笑了下,看起来傻愣愣的
糸师凛:那就足够了
糸师冴听见他那个将自己逼出幻觉的弟弟声音轻轻的落下,喉咙有什么东西哽的难受,心头又好似有什么尖利的存在突然被熔掉化于虚无
可糸师凛只是盯着他,神色认真眼里仿佛有星星熠熠生辉,似乎他的全世界只有眼前的他且只为他而活
糸师凛:我会成为世界第一前锋的,哥哥
“只是糸师冴,在凛那里,足球或许并不像在你这里一样重要”
“足球对你来说意味着一切”
“但在凛那里,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哥哥糸师冴才是一切”
“足球只是糸师冴的附属品而已”
那个来自蓝色监狱的中场的话在此刻陡然响起,糸师冴唇瓣颤抖,一时间完全找不回自己声音
糸师冴:凛,你喜欢…足球吗?
绿松石的眼睛眨了眨,糸师冴注视着弟弟线条锋利的面庞上露出如小时候一般温顺柔和的笑
糸师凛:喜欢的,哥哥
糸师凛的声音仍旧轻轻的,末了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有些着急忙慌地补了句——
糸师凛:我会成为世界第一前锋的
只这一句,有什么一口口地噬咬糸师冴的血肉,然后又毛骨悚然的透过他的骨骼钻进他的血管弥漫到全身
糸师冴:凛……?
糸师冴只来得及喊出那个名字,剩下的语言还没组织完,他笑着的弟弟就握住了他的手腕
糸师凛:哥哥,我们去吃棒冰吧
糸师凛:其他的,都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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